但此刻倒是一脸坦然,全然没有什么顾虑的模样。
卜色也是。
进门便将她身上的毯子掖了掖,神色疑惑。
“小姐莫不是昨个夜里吹了风?没有睡好才这样的,还是得请冯大夫过来看看才是。”
这话瞬间去了崔令仪心头一半的疑心。
想了想,也觉得或许跟这几天的劳累有关,当下便唤住二人。
“这下还早,先不要去了,被舅舅舅母知道,只怕是会以为我得了什么大病。反正等一下要出门,顺路再过去吧。”
两丫鬟自然知道这个,又见崔令仪气色好了不少,也只好应下来。
“那奴婢们就先给小姐准备早膳去。”
崔令仪说了几样想吃的,目送两人离开。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心里始终还是有点不自在。
终于她从床上爬起来,将那个装药丸的盒子找着了。
盒子里原本有五粒,这几天已经吃掉了三粒,加上刚刚的一粒,如今只剩下了一粒。
崔令仪抿了抿唇,将最后一粒药丸捏在手里,想了想,终于还是剥开包着药的油纸。
药丸做的精致,一点儿药渣都看不出来。
入鼻是甜甜的椴树花蜜味道。
虽说她也认识不少药草,但在医术一道上,却是一点儿天分也没有。
凭一粒药丸分辨出是什么药,治什么病的,却是完全不能。
嗅了半天,也只分辨出甘草的味道。
甘草是辅佐药材,有增强和调和药性的作用,很多药方子里面都有,并不能说明什么。
崔令仪叹了一声。
“若是外祖父在,一定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想了想,还是将那药丸重新用油纸包上了。
一回身却又看到摆放在妆台上的珍珠粉,崔令仪只觉得刺眼。
昨夜沈度走的太急,她都没有来的及将东西还回去。
还是找个机会再还给他吧。
找了一块帕子来,将那盒珍珠粉包了,放在妆奁盒子里。
吃了早饭,又练了一会儿太极,更觉身体舒畅很多。
一切收拾妥当后,便准备出门了。
今日她打算去见见他爹的亲家——那位京兆府尹顾连云,必须不能受干扰。
“卜色,你去松鹤院一趟,看看我爹起了没有?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反应?他若问,你便说我要去置办嫁妆,特意来说一声。”
不一会儿卜色回来,说崔自珍跟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反应。
“老爷似乎不大乐意小姐出去,说让小姐不要置办太多嫁妆,留着银子傍身岂不是更好。”
崔自珍冷笑。
留着银子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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