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阳烦得再也管不得什么气度和风范了,他极度烦扰地紧锁眉头,叹出他所有说不出的苦闷。
他都摆明这种态度了,萧时痕即使再心焦如焚,也只能依照珣阳的意思,不敢再多加追问和追究。
珣阳进房休息了一夜,但翻来覆去的,却是怎样也无法入睡。他索性一早便起了身,坐在迎宾馆的大厅,手托着下颚,满心沉郁,若有所思。
袭月一进门,看到的便是他这副郁结模样,她的心登时狠狠一扯,不及思考便颤颤地开口,“珣阳……”
珣阳仿被雷击,整个人剧烈一震。他反射性地望向声音的来源,望见了她娇艳无匹的面容。
“袭月!”他惊喜地站起身。“你……你怎么会来?”他还以为她还在生他的气呢。
“我……”她是来看他的呀!袭月眼盈泪光,正想吐出心底话,但从旁射来的两道凌厉视线止住了她。
她回头一望,才发现大厅上有个陌生男子,自始至终满是愤慨地瞪着她。
“我……我……”袭月本就有愧于心,被这样责怪一瞪,她更是无地自容,那结结巴巴的慌乱模样让珣阳看得几乎要心碎。
“时痕!”他立刻出声为她解围,要时痕克制一点,
萧时痕始终是最听珣阳的话的,即使再不甘愿,他也只能闷闷地哼了一声,不情愿地撇过头去。
袭月这才有了继续开口的勇气,但她才抬眼,便望见珣阳还是一脸痴情,那抓着胸口的纤手不禁蓦地狠狠一紧。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不能爱他,却也不忍心伤害他。看来有些话是非得说清楚的了。
“我……我能和你谈谈吗?”
“当然可以!”她此话正合珣阳之意,珣阳也想和她好好详谈一番,立刻爽快答应。但是他一回首便看到了满面臭容的萧时痕,心中即刻下了决断。
“我们到外面谈吧。”他扬手为她指引了方向。这番谈话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不想有其它人打扰。
“嗯。”袭月没有异议,点了点头,便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到了后花园,珣阳和袭月各自摒退左右,现下当真是两人独处了。
少了众人过多的注视,袭月再难忍满心急切。“你……你的手~~~~”
她一直挂心着他,不知他的伤势怎样了。她的关切让他心头一暖,顿时盈满笑意,抬起伤手。
“都包扎好了。”他还故意挥了一挥,“瞧,不碍事的。”
“……那就好。”袭月略松了口气,但她心里还是不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昨晚我只是~~~~”
她慌乱的想道歉,但他只是眉头一蹙,出声截断了她未竟的话语。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他不想听到她道歉,更不想听到她划伤他的理由是什么~~~~那才会伤他更重。“其实我并不怪你。”
他的宽容让她心一揪。他怎能如此轻易便原谅了她?他可是尊贵的大宋皇子啊!而她却如此粗暴、残忍地伤了他……
“可……可你怎能不怪我呢?我……我~~~~”连她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我说不介意,便是不介意了。”他蓦然低喝,那满面的严肃止住了她还想出口的歉意。
她睁大了眼望着他,看着他缓缓向自己走来。
他……想做什么?袭月想问,可是喉头却像梗住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的一步一步,都像重重踏在她心上一样,震得那样沉、那样痛。
他该问吗?他不该问吗?不问的话,也许还能保有心底一丝丝的期待;但一旦问了,是不是就能解了她眼底眉间那仿佛无止尽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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