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中的人都以为,闻老师一走,李云舒的日子就逍遥了。
结果,闻老师前脚一走,闻松就办了一席酒,请学校领导和云舒的老师们。
政治老师也没有落下。
宗旨是,闻老师不在了,请大家盯着点这丫头的学习情况,还让云舒给各位老师敬酒,一副家长派头。
酒散客走,闻家老中青三代妇女收拾残局,闻家老中二代男人回房休息了,闻冬梅,哦,她三月份去上工农兵大学了。
只有闻松独自坐在廊下散酒,他也喝了不少,原本白皙的脸红彤彤的。
云舒心里感动,走到他跟前说道:“闻大哥,你其实不用这样的,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能不能不搞这套无缝对接,不穿的话,她现在都二十八了。
闻松淡淡地说:“老叔临走前跟我说,他在宁岭八年,唯一所得的就是你了,我又怎么敢不把他的心肝宝贝盯紧点?”
这家伙一准喝醉了说错话了,应该是“得意门生”才对,嗯,她觉得,跟宁岭一群不做作业的学生比,她,大概算得上“得意门生”。
不过,她不和没文化还喝醉了的人计较,只是劝道:“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帮收拾东西了。”
闻松没有动,默默地看着云舒走开的背影。
一年多了,小丫头长高了许多,也圆润了些,都有几分少女的风采了,眉目间那股忧郁之气都不知什么时候散了,那股柔和雅静的书卷气更浓了。
倒也不枉阿爷见天的跟田沟里的走水鱼过不去。
冯老师接下狠抓云舒读书的任务,他是摩拳擦掌啊,秣马厉兵啊,磨刀霍霍啊……扑了个空。
李蔓来学校借走了云舒。
目的:广交会翻译。
英语人才太稀缺了,李蔓只有一张嘴,至于县委推荐的那个临时找来的英语人才,一开口,李蔓就明白了,这英语,是他自创的,大概是“建言”初期,说得结结巴巴的。
“还是去借一个英语老师来吧。或者再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更合适的?”
不是不可以委婉,但是这个人既然没有自知之明,李蔓也不介意把话说得直白一点。
带人来的县轻工局的张副局深深地看李蔓一眼:“这是凤新的弟弟,他经验不足,你多多带带他就好,等从广交会回来,我们再一起吃过饭,商量一下后面工作的安排。”
呵呵,红果果的威胁是吧,她李蔓会怕?
李蔓点点头:“行,我这就去找局长商量,他就专门负责局里的翻译,我少不经事,就负责宁岭工艺厂的业务好了。”
张副局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到底胳膊拧不过大腿,那位走后门的另类英语开山祖师爷最终还是定下翻译的名额,他们就不信,一个临时工,还敢不好好为局里工作?
李蔓也不多话,直接去宁岭抓了云舒同去,她已经听闻松不无骄傲地提过,云舒现在已经能跟闻老师日常用英语交流了。
李蔓有心要建她的商业帝国,就非常重视人才的培养,云舒有语言天赋,她就尽量早点带她出去见见世面。
她的最低要求是,在她和外商交流时,云舒能跟别的外商们聊几句。
她被云舒的数理化水平惊到了,同时也被云舒的“语言天赋”震惊了,所以,本能就觉得云舒的英语必定靠谱。
七十年代的羊城……嗯,只能说比起她们现在的省城要气派很多,李蔓特地带云舒去友谊商店买了几身碎花连衣裙。
姐妹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展馆前集合时,张局只给了李蔓一张入场券,至于云舒,张副局看都不看一眼,说:“李蔓同志,我只负责我们局里的工作人员,至于其他人,你是想让我犯错误吗?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走亲戚的。”
李蔓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但凡早一点跟她说,她总有办法解决,现在都到馆时候才说,摆明了就是给她吃瘪,想让她求他们,然后再尽大力来压榨她,拿她给他们当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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