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牧甩着身上的流苏,百无聊赖地看文武老臣和胥家大郎理论,说来说去也无非“乱臣贼子”“刚愎自用”那几句话。
其他的人隐隐约约地向任无涯围拢,似是在等任无涯发话。任无涯用小刀剔下肉,送进盘子里,也不吃,只是那样剔着。
胥蛰冲进殿来,痛心疾首道:“来人!宁王意图谋反,公然给陛下下毒。将宁王押下去,听候发落!”
乐正牧满脸震惊,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我!你是说我?你有什么证据吗?”
胥蛰哼了一声,“陛下亲自指认。”
任无涯站起来擦了擦刀尖问道,“胥司马这么着急定皇族的罪,想必是得了陛下诏书?不知可否一观?”
胥蛰捏了捏刀,回道,“陛下龙体不适,乃是口谕。”
任无涯点点头,又问到,“既然没有诏书,想必也无信物了。不知长公主怎么样了,刚刚走得急,也没来得及安抚她?”
胥蛰正眼瞧他一眼:“长公主殿下悲痛过度,已然昏迷,现下亦在休息。”
见任无涯还想再开口,胥蛰打断道:“陛下自觉身体困顿,特令我在陛下昏迷期间监国,众卿可有异议?”
一石激起千层浪,林家首先站出来提出异议,林家三子不日将启程前往铜门城。众人皆以为他会按下不动。
林家三子问道:“既是帝王托付,不知将军可有玉玺为证?可有信物?若是空口白牙便可监国,岂不是平白惹人笑话!”
胥蛰瞥了一眼胥大,胥大一枪就刺中林三大腿,“你一介白身,岂可随意上前质问当朝命官?”
林三闷哼一声,忍住没跪,咬牙道,“余既将为父母官,岂可不对百姓不对陛下负责,若是随意让不轨之人监国,我朝安有宁日!”
胥大又是一刺,林三腹腔就又多了一个大洞,一口血溅在抢上,恶狠狠道:“若我身死,其魂必化作厉鬼,教你们这贼子死在自己的刀刃下!”
说罢挣扎着上前想与之拼命。任无涯连忙上前拦住,“林三公子,铜门城百姓还在等你,莫要在此处白白断送性命。”
林三惨然一笑:“谢过司徒赏识,只是小子有自己坚持,恐要辜负司徒所托了。”
最后推开任无涯,冲上殿去想扑倒胥蛰。胥蛰挥刀一劈,林三的头颅咚咚咚地滚下台阶。
死不瞑目。
“诸位大人,本官时常觉得少年人里人才辈出,却也不曾也有如此血性之辈。如此忠烈之人还只是个娃娃罢了,诸位大人难道不会觉得自己面上挂不住吗?”
一位年纪渐长的老大人义愤填膺道,“陛下荒唐不假,可若臣子也荒唐,那才是最大的荒唐!让一个娃娃冲锋陷阵,你们也好意思!”
那老大人扬起头,挺起胸脯道:“若一个娃娃的命不够,那就再加老臣一条命,看能不能激起你们这些朽木烂泥的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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