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还真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呵欠,你瞧瞧啊,这才说鬼庄苏醒了它就要开始行动了。看来这鬼庄也铁了心想让人好好瞧瞧它的脾气才是。
苏还真道:“这下好了,相好的也没了,还惹怒了鬼庄。”这时候还激他,苏还真除了看好戏还是看好戏。也不知道这个年轻道士打算怎么做。不料他只是拿出手表,冷静地开始计算起磁场偏向来,竟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有条有理地寻找他们应该去的方向。只是他那块手表不同。原来那看似手表的东西是一个罗盘。大约感受到了纷乱的磁场,指针还在胡乱地转动。
“哟嚯,是高级罗盘啊,看来人类的智慧一直发展嘛,值得鼓励。不过让人伤感的是如论人类智慧如何发展,看来暂时都是超不过法术的。道士,你可看好了!”苏还真吧嗒吧嗒说了一串大话之后,拍了一下道士的手背,道士没躲,他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果然那迷你罗盘不过是被碰了一下,立刻恢复了指北的功能,稳稳地指向了手指头方向。
白笑北看了他一眼,连谢谢都懒得说。他那一下子,正是把法力融在了罗盘上,使得罗盘脱离了鬼气的控制,恢复了功能。另一方面,这个鬼司反正只是想显摆,要想显摆就让他显摆好了,这个单他不必买。毕竟两人都在危机中,他要是袖手旁观才是不应该。
“还记得你们从哪儿来吗?”苏还真问他。
道士则指了一下西边,那是最森林最深处的部分,起码是在他们现在的“视线”中是森林,完全的黑暗笼罩住了出路。
道士只顾着看森林,苏还真则是又抽空笑起来:“诶我还真的没有说错嘿,你是在你相好的面前才有话说,在我面前你是根本不开口啊,这还真是性取向立现,让我多伤心啊。”
还有空嘲笑自己,苏还真看来也真的是没有什么担忧,然而鬼庄并非是好惹的,只要他们稍稍一闪身,它会立刻插入他们当中,所以二人才一直保持警惕,然而该来的还是会来。
苏还真还没有走两步,身后一冷,再要喊:“喂,道士,
还在吗?”早就没了人回答了,他知道,道士肯定已经不在了,看来他也被鬼庄分离走了。只是那么一瞬间的闪神而已,竟然什么时候弄丢了白笑北他都不太确定,这里毕竟是有磁场的影响的,他在白笑北的罗盘上融入了法力,却忘了自己也需要去除它给的影响,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这两个人类里,道士不必说,谷平平出来肯定是最困难的,希望自己能先出去救人吧。不过二人一走,没人解闷,他也怪寂寞的。苏还真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往前走。
他倒也不紧张,还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继续往森林深处走,他一双眼是能看清在黑夜中的路,所以不比普通人,他几乎走得是如履平地,没想到没有两分钟就出了森林,而且进入的居然是十分宽阔的大路,而且越是走,情景越是熟悉……
不好,针对他的幻境已经开始了!苏还真百分百地肯定,这里除了他之外根本没有人来过这个场景,这是独属于他的记忆。既然这个陷阱的启动依附于人类的记忆,苏还真唯有尽量想把心中的想法排除,放空自己的意识,奈何生前的记忆实在是太熟悉了,只要一看见这一块块光滑的石板,这记忆就毫不犹豫地回到了金碧辉煌的宅邸中——
苏还真大袖一挥,勾住了他袖子的树枝被他推开,这里很开阔,是气势宏伟的院子,同时园子,这里和苏式的并不同,这一份大气和贵族气质根本不是江南风能相比的。
而苏还真,他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直到刚过而立之年他离开人世的那一刻。
院子里并非空无一人,有的是几个穿红戴绿在嬉闹的孩子们正在踢球,灯笼热闹地挂在长廊之上,风一吹胡乱飞舞的样子,让人一看觉得灵动。他低头,那众人争抢的小球儿就咕噜噜滚落到他脚边,苏还真弯腰拾起来,将那轻飘飘的竹编小球儿攥在手中,而他再眨眼的时候,小球已经变成了一个碧绿色的,方方正正的,独一无二的,玉玺。
变成玉玺的一瞬间他条件反射似的丢开它,不料它几乎黏在手上一样,怎
么都甩不掉!苏还真皱眉,左右一看,庭院都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怎么,连创造一个假象都懒得了,那为什么不把这可恨的东西给他丢了!毁了烧了粉身碎骨扬成末子都丢了,丢得远远的!
苏还真终于是忍不住,情绪一波比一波激动,终于他的脚下开始出现了橘色的光,那光悄悄往上窜,一点点使劲儿把他向下拉去……
从刚才开始平平就觉得头疼,她手上还拿着从苏还真那儿顺回来的枪,然而就着这个姿态,现在的她就站在了自家的客厅。
自家的客厅?
只见稍远处妈妈端着菜往厨房走,平平端着枪熟门熟路地走过去,妈妈自然地叫她端菜准备吃饭,平平则是冷笑,不咸不淡地唤了一声:“妈妈。”
谁曾想对方居然有点儿懵了,强压住不可思议,保持冷静,道:“你说什么?”
平平好心地再重复一次:“我说,‘妈妈’。”
从刚才开始,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地发展,所有场景都是她见过的,所以拼接起来看似没有一点儿违和,但是如果出现了违和呢?当幻境不能再继续了,还有什么能困住她?
叫“”妈妈,是因为平平从来都不叫她妈妈,所以她一定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的不正常,果然,“妈妈”张着嘴不敢说话,满脸都是尴尬。那是她最熟悉的表情。
看到这儿,谷平平笑得更高兴了,拉着妈妈的手——这是她几乎没有做过的——让她跟着一起往客厅走,二人没有两步到了客厅站在了电视面前站定了,被镇住了,妈妈有些害怕地问她究竟怎么了。
平平嘿嘿一笑:“还烧什么菜啊,我让你看看这里是哪里。”她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家的电视,一枪下去,砰一声,震耳欲聋,明显就打中了什么的声音,紧接着一切都破碎了。
手里的不再是谷母,而是一把刀,而她不在家里,她正站在了一个破庙之中。身边是靠在柱子上皱着眉头的白笑北,他似乎是被枪声吵醒的,很快他也睁开眼站起来。
谁曾想第一个跳出幻境的居然是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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