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有些意外:“是傅三小姐亲自炖了给我的?”
裴献卿点头:“还叮嘱孙儿一定要告诉您,趁热喝效果才好。bookzun”
裴老夫人便眯起眼睛笑了:“真是个有心的孩子,我瞧着她生的一张妍丽的脸,性子却乖巧可爱,懂礼,也知分寸,是个好姑娘。”
老夫人说完又看了裴献卿一眼,老神在在道:“前些日子你执意要去傅府提亲,也没让我出面跟傅府的老夫人谈谈,碰鼻子了吧?”
裴献卿前些日子回京都没多久就突然提出要去傅府提亲,他们一家人都措手不及,还没与傅府打上交道,裴献卿人就已经去了,这不被拒绝才怪了。
听了老夫人的调侃,裴献卿也没有不好意思,只是低低笑了一声,有些无奈:“那日是我唐突了。”
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孙儿向来冷若冰霜的脸上难得一见的柔和神色,心里也软了下来,她想了想,正色道:“你当真是喜欢傅家那个丫头?我听说她今年刚及笄,年纪尚小,虽然品性不错,但你承袭了爵位,你的妻子将来也会是一府之主,傅家的小丫头娇娇软软的,看起来不是个主母的性子。”
裴献卿没有犹豫,仍旧点头,神色认真:“我一定会娶她。府中的事务若是祖母日后精力不够了,我可以找专人来打理,我只要她过得开心就好。”
裴老夫人不置可否,只是又道:“你也知皇上调你回京到底是为何,现如今京都不如表面上看的那般平静,傅府虽还未卷入储君之争,但一府的肱骨重臣,稍有不慎便会失了圣心,树大招风,盯着傅家的大有人在。”
老夫人在裴献卿远赴北境征战的这么些年,在京都守着大将军府,怎会没有些敏锐的触感。
裴献卿对自家人从来没有隐瞒,他轻轻用汤匙搅着瓷盅里的甜汤,让汤温凉些好入口,说的话却很笃定:
“正是因为如此,我想护着傅府,便只能将其纳入将军府的羽翼下。傅府满朝重臣,傅阁老和几位大人向来是刚正不阿之辈,他们无意主动卷入党派之争,而我们武勋世代只忠于皇上,与我联姻,于傅府百利无一害。”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拍了一下裴献卿的手,提点道:“理虽然是这么个理,你再去人家府上提亲时可不能这么说。傅家那丫头瞧着便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又是府里最小的幺儿,整个傅家的掌上明珠,你只能用真心去说服傅家的人,不要牵扯利益。”
从裴献卿手里接过瓷盅,老夫人尝了一口,笑着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一遍:“傅家的小丫头善良,祖母希望你们结亲也是因为彼此心悦对方,我们将军府,向来是不稀的那些利益联姻的,明白了?”
见老夫人这意思便是同意了,裴献卿笑了笑,而后又正色道:“我明白的祖母。”
正是因为不想牵扯利益,他才迟迟未再去傅家,他想等小姑娘再熟悉自己一点。
不过近日里她似乎总在有意无意的跟他套近乎,她让人在将军府外面盯着的事裴献卿也一早就知晓了,也许他是可以多主动一些了?
从长秋院出来,裴献卿回了朝闻院,而玉檀秋已经在书房里等着他了。
见他回来了,玉檀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裴献卿:“这是皇上这半个月解毒的计量,每日一粒,清水送服。”
待裴献卿接过放入袖中,他又问道:“给皇上下毒的人可有眉目了?”
第28章怎么又是这种相看人家的局!……
自那日在聚华阁中查出昌平帝身中慢性、毒药,虽然中毒尚不深,但能给皇帝下毒已是整个皇宫天大的事了。
昌平帝将此事全权交给裴献卿秘密查办,虽然有了玉檀秋按时配置解药送进宫中给昌平帝解毒,但一日查不到下毒的人,昌平帝身边便多一分危险。
敌人若在暗处,总会更加难以防范一些。
裴献卿冷着脸,微微蹙眉,他坐在桌前,食指轻敲桌面:“前些日子暗卫送来了消息,已经查到了下毒的人,但此人周边与宫中毫无利益瓜葛,我的人初步查下来暂时还未查到她与五皇子和宜贵妃的关系。”
玉檀秋惊奇:“是谁?”
“后宫的一个婕妤,父亲是一个小官且家族不在京都,也并非地方望族。”
“区区一个婕妤怎可近皇上的身?”
说到这裴献卿的脸色更冷了几分:“她很聪明,每日夜里偷偷将少量药粉抹在御膳房装膳食的器皿里,不需要她近身,皇上只要每日用膳,就能摄入毒药。”
玉檀秋:“可御膳房有许多器皿,她怎知第二日御厨会用哪些装碟?”
“这便是她厉害的地方。”裴献卿眯了眯眼睛,接着道,“在下手前她定是观察过许久,直到摸出御厨装盘的规律,她每晚亲自动手,在可能的器皿上全部抹了药粉,抹的数量只可能多,不可能少。”
“这么细致又费时费力的下毒方法,这个婕妤跟皇上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玉檀秋听后大为惊奇,这下毒的方法也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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