荇儿坐在孟枫远的床前,一脸温柔的轻抚着眼前这张虽在沉睡,却毫不遮掩他清俊贵气的精致面容,悠悠开口,“小公子,枫远,那个贱人有什么好?你要为了她这样对我。我是那样爱你啊!你对我如此无情,我本该恨你入骨。”说到这里,荇儿的话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痴狂,她抬起放在孟枫远脸上的手,不禁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可是,你知道吗,心,这心就不受我的控制。得知你去见林甜甜,见你对她笑得一脸宠溺,我这心就忍不住嫉妒得发狂。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昨天,得知你深陷火海,生死不知,我又害怕得恨不得随你去。”
这时,荇儿的目光又变得有些哀伤和担忧,“枫远,你可知道,我见着你满身乌黑,昏迷不醒的被人抬回来时,我本就高高悬起的心有多惊恐吗?我害怕,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枫远,你醒醒吧,我只求你能够醒过来。呜呜……”荇儿忍不住低下头把脸埋在双手间,炽热的泪水顺着指缝缓缓留下,悄然滴落在地上,又随之化作透明的尘雾,缓缓升起,染伤了周围的空气,浓郁得使人窒息。
时间过了许久,荇儿才抬起沾满泪痕的脸,见着孟枫远依然安静的沉睡着,她眼中的希冀瞬间暗淡下去,“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为了我而醒来。”
“姨娘。”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什么事?”见是自己身边的环儿,荇儿立马抬手抹尽脸上残留的泪迹,压低声音问道。
“姨娘,公主遣人过来,让你过去一趟。”环儿回道。
孟枫远昏迷,上阳公主一时惊怒,也昏了过去,现在应是醒了,叫自己过去应该是想问问枫远的情况吧。
荇儿起身往外走,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孟枫远一眼,才打开门去慎蜀院。
等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孟枫远突然睁开眼睛,嫌恶的看了一眼荇儿离去的方向,“吴城,给我盯紧她。”
“是,大人。”隐在暗处的吴城眼中思绪复杂,他一想到那个没心没肺,却一看到自己就满脸羞涩的丫头,心就疼得揪在一块,仿佛心尖的某一个角落再也无法完整。
吴城刚准备起身往外,就听到孟枫远闷闷的身音传来,“让李志给我配瓶什么东西,我要消毒。”
孟枫远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吴城,他一想到那个恶毒的女人用那种恶心的目光看着自己,用她那肮脏的手碰自己的脸,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是。”
林甜甜到了慎蜀院后,不用再为上阳公主等人筹备膳食,这日子猛地就清闲了下来,上阳公主仿佛已经忘了她还是杀人疑犯,从来没有派人来找过她,她也乐得不去惹别人的嫌,平日里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和流鸢共用的屋子。
上阳公主身体不适,流鸢还留在主屋照料她。林甜甜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床上,脸上一片平淡,仿佛已经走出春芽和宋照煦的死亡阴影,她知道孟枫远昏迷了,但她心中却藏着一丝疑虑,在大火中,她一直和孟枫远待在一起,一些烧伤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她不相信孟枫远的伤会重得昏迷,而且,让她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上阳公主也昏迷了。虽然上阳公主现在已经醒过来,却虚弱得无法下地。
要知道,只要事情牵扯上了孟枫远,最气愤的绝对是上阳公主,而现在,上阳公主只能卧病在床,要求主审春芽案和碧儿流产案的孟枫远也昏迷在床,仿佛给人一种现在没人有心思管这些事的感觉……感觉!
是啊,要真如自己所料,上阳公主和孟枫远就是故意让暗中之人放松警惕,加快处理后续事情,掩盖证据。正所谓多做多错,不怕他们去处理那些痕迹,只要他们敢动手,那张网就会把他们装在里面,越缚越紧,直至死亡。
林甜甜突然露出一丝微笑,这是她这两天来第一次露出笑容,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怪异,似即将触摸真相的兴奋,又像是手刃凶手的畅快。
林甜甜坐在那里独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却不知道外面的徐昌智快要彻底丢失理智。
“不行,甜甜被上官倾莞关在了慎蜀院,我们完全收不到消息,我不能等了,管他妈什么细细筹划,我只想确定甜甜的安全,我要去一趟瑄振侯府。”徐昌智焦急的在屋里左右踱着步。
宋照煦翻了个白眼,这徐昌智平时总是骂自己做事冲动,这怎么到了他自己这儿,也没发现他有多理智啊。
“不行,你当瑄振侯府的暗卫是吃素啊,你要敢夜闯慎蜀院,你还有命回来见我吗?”
徐昌智刚要迈步的脚一僵,这不是宋照煦想帮自己把甜甜从瑄振侯府带出来时,自己骂他的话吗。真是该死的!
“怎么,没话说了?知道我才是全天下最有勇有谋,最有智慧的人了?”见徐昌智被自己的话说得呆住了,宋照煦得意极了,斜着眼睛瞥着徐昌智,满脸小人得志的笑容。
孟枫远没心情和他计较,只是停住了步子走到书桌后的椅子坐下,“不管怎样,甜甜身上的冤屈必须洗清,我们在瑄振侯府的暗桩对此事都没有什么大的帮助,看来,我们只有计划改改了。”
“怎么做?”一说到正事,宋照煦立马收回脸上的漫不经心,神色变得严肃。
“我亲自去把孟枫远带出来。”徐昌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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