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对姜婉溪来说异常漫长,她躺在炕上辗转反侧,心中满是悲伤和失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她知道,一旦哭泣,第二天早上她无法掩饰自己红肿的眼睛,而哥哥们肯定会察觉到她的异样并追问原因。
她不能告诉他们真相,不能说出陆霆耀对她的冷漠拒绝以及不喜欢她的事实。如果那样做,哥哥们必定会愤怒不已,甚至可能和陆霆耀产生冲突。毕竟,他们曾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有着深厚的战友情谊。她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而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陆霆耀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表达了自己真实的感受,没有欺骗或伤害任何人。他有权利选择喜欢或是不喜欢自己。她理解他,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心不会痛。
然而,生活还要继续,时间会慢慢治愈一切伤痛。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够放下对陆霆耀的喜欢。至于明天该如何面对陆霆耀,她还没有想好。或许她可以装作若无其事,或者像对待一个普通朋友一样保持距离?她迫切希望秋收快点结束,他们快点离开。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就像太终究要升起来,地球自然要转动一样。
第二天,姜婉溪还是顶着两只黑眼圈出现在大家面前。她不来不想来,可是哥哥们还在这里。
“婉婉,昨晚没有睡好?还是出了什么事情?”姜瑞皱着眉头问她
姜婉溪埋着头,一边吃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哪有,是婷妤昨天晚上没有陪我,我一时不习没有睡好。”她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她有些哽咽的声音,一夜过去,她自认为再次见到陆霆耀,她会坦然自若,结果还是办不到。
“是吗?我记得你第一天回京市睡的还不错,那时也没有人陪你。”姜瑞不信,昨晚陆霆耀出去了大半夜,回来后浑身酒气。他以为…难道是他想多了?
“我那时回自己家,周围都是自己的亲人,当然睡得好,知青点都是外人,能和家里比?我以前在冀省也是倒头就睡,那时安全感,说了你们也不懂。”姜婉溪辩解道
“那我今晚还陪你,等我哥他们走了,你就搬我家来住。”陆婷妤毫不怀疑,最近她和姜婉溪都是睡在一起,其实她也不怎么习惯。
“这可不行,前几天住在这里是为了养伤。以后住过来性质就不一样了,那时脱离组织。”姜婉溪摇着头说道,一语双关“以后习惯就好了,总是要习惯的,不是吗?”
她害怕陆婷妤继续劝说她,赶紧转移话题,“陆二哥,你哪天带我去镇上见识见识呗?我哥他们要走了,我想买点牛肉和猪肉给他们做点肉酱和肉干。时间紧,可能肉酱可以带走,肉干就要等干了寄过去。”
陆霆辉一口大碴子粥差点呛了出来,“姜知青说什么?我听不懂。”
“陆二哥,这里都是自己人,何必藏着掖着。再说,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还有,小梅姐没有告诉你吗?”
“啊?什么?那啥,我去看看小梅吃好了没有。”陆霆辉跑的飞快,他怕被他哥骂,他做的可是投机倒把的事情。
“姜婉溪,姜珩带你去过京市的自由市场?”姜瑞严肃的问她“他怎么能带你去那种地方?这小子,太不知轻重了。”
“大哥,我吃饱了。今天还没有看到文旭,我去看看。”姜婉溪差点忘了,姜珩做的事情是全家人一致反对的,她可不能让大哥知道姜珩做的事情也有她一份儿。于是,她也跑路了。
陆霆耀以为今天会看到一个脆弱的姜婉溪,或者她会找理由不再过来。没有想到,她就这样坦然自若的出现在了他面前。心里堵的难受,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难道她就这样放下了?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吗?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呢?只要她开心就好,不是吗?
陆霆辉还是答应了姜婉溪带她去这里的黑市看看,这天凌晨三点左右,陆霆辉就带着化成小黑妞的姜婉溪去往黑市,两人路上走的快,五点半就到了镇上。
这里的黑市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巷子还算宽敞,也很长,两边都是平房。入口依然有人把守,这个时候的黑市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大家都要等到红袖章上班之前过来。因为害怕有人暗访,一般不是熟人带着是进不去的。入口是在一个废弃小工厂前面,要绕过这个工厂才能进入黑市里面,而出口又在另一边。
看守的看到陆霆辉,问了两句姜婉溪的情况,陆霆辉说是家里的亲戚,家里要办酒席,缺的东西太多,只好带她来这里买。陆霆辉是熟人,姜婉溪又刻意把自己抹黑,带着头巾,还穿了一身土里土气的衣服,妥妥的农村小黑妞一枚。看守人员也没有为难他们,交了钱就让他们进去了。
黑市里已经亮了灯,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是并不喧闹。这时候,买东西要钱要票,还限量供应。很多家庭人口多,粮食和肉类根本不够。于是就有了黑市,这里的东西明显比供销社种类齐全,有票的话和供销社差不多,没票就要贵一些。
姜婉溪也是逛过黑市的人,每个地方的黑市都大同小异。陆霆辉直接带姜婉溪去了卖肉的地方,他平时也是在这里拿货。姜婉溪要的多,当然不能让她吃亏。
这是是个仓库的样子,房梁上挂着白花花的猪肉。见到陆霆辉,有人走了过来。
“呦,阿辉,咋还带着个小姑娘?家里娘们不管?”然后猥琐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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