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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张居正（第1页）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南京果然不愧为大明首都，作为南方经济中心，让何毅这个扬州的大少爷留恋忘返，目不暇接，秦淮河的夜景更是让人迷醉，他乘坐花舫穿行秦淮河，两岸灯影绰绰，河水与灯光交互辉映，何毅和舒舒应接不暇，两人坐在船头，静静的欣赏两岸风景，至于那烟花巷陌里的吴侬软语，何毅已无心思，舒舒倒是嘲笑他一番，果真要浪子回头金不换！何毅只是摇头苦笑，也不辩解，只当做是静静享受美丽的夜景，只是他的眼神不停在来往的花舫中逡巡，他在焦虑的寻找着他的目标，已近深夜安照詹齐天来信那人也该出现了，突然他眼光一亮，远远驶来一艘花舫，花舫不大，船上挂着“倚梦香”号的彩旗，迎风飞扬，在秦淮河上富丽堂皇的船只里毫不起眼，可是何毅凭借敏锐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寻常，毕竟他也吃了半年公门饭了，船上站着四个人具是一身劲装，船舱临窗出一老者面窗而坐，卓尔不凡，散发的逼人气息让周围摇船船夫都不自觉的让开一条水路。

“咦，那艘船好特别哦，怎么有种无形的压力散发出来”舒舒不解道，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何毅道，

“对啊，这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啊”舒舒点点头恍然大悟道，

等船从何毅身旁经过，何毅才看清楚那人面貌，国字方脸，黑髯长须，虽四十来岁，却也是风流美男子，何毅忙吩咐船夫远远跟着，一路跟随直到驶出秦淮河，马上要到玄武湖了，何毅正打算返回，却突然听见砰地一声响起，回头看，原来是有艘“胭脂澜”号花舫在玄武湖和秦淮河转角处因为视线问题和刚刚那艘“倚梦香”花舫撞在了一起，“胭脂澜”号花舫几名船头的歌姬看见顿时就大叫了起来，接着从船里跑出几十个大汉跃上那“倚梦香”号花舫，何毅心道：“不好，出事了”，说完朝船夫大喊道:“船家，快把靠过去！”，那船家磨磨蹭蹭不肯动，不情愿的道:“那帮打打杀杀的江湖人，动手就杀人，两位就不要去了吧”

何毅着急道:“我是苏州捕头王四海，快点开船过去，否则出了什么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拿出捕头腰牌在那船夫面前一晃，船夫吃了一惊忙道:“官爷莫生气，小人这就划过去！”说罢，撑起竹篙向前划去，先前几个先扑上去的大汉，已经被“倚梦香”号花舫上劲装汉子打入水中，只是后面已经呼呼啦啦又冲上来十几个，那四人根本顾不过来，何毅已等不及回头对舒舒道：“在船上等着我话音从半空中传来，何毅已鬼魅一般向“胭脂澜”号的大船上飞去，他在大船上人的一片惊呼声中，落在那大船船头，轻无声音，随手推落几个汉子下水去了，同时举起捕头衙牌道:“南京总捕头在此查案，请停船接受检查！”毕竟是在南京，何毅虽拿着苏州府的府牌但是为了震慑这帮汉子，他直接就说成了南京。

“查你奶奶的头，老子的船你也敢查！别耽误老子正事！”，何毅话音未落，便听到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道，何毅在人群中放眼寻去，看到了一个汉子从船舱内走出来，看样子应该是他说的，这么嚣张？官府都不放在眼里，何毅又道:“请各位停下接受检查，为何此处斗殴”那汉子早按耐不住了，“奶奶的，你给老子滚开”！说话间，飞身向前右手挥拳直朝何毅太阳穴打来，掌风猎猎，想要一招毙命，何毅站在原地，他听见那汉子破空而来的右拳，他左手一抬挡开那汉子拳头，顺势向前一推，众人甚至没有看清楚他的手，那汉子已向后飞出，嘭的一声落到船上，昏了过去，何毅有意震慑众人，出手便重了些

“少侠好功夫！”，声音甫一想起，身后船仓门口一闪又有一条黑影向何毅窜来，一阵风似的直朝他袭来，好强的杀气，他顿时感觉到泰山压顶般喘不过，后退一步双手一挥迎面向前，使出天魔七变，一呼一吸之间归心似箭已变化四次了。师父教他的所有功夫，除了能挨打，就是动作要快，最重要的是看透别人的心里，可惜他只学会了挨打和快，读心术我没能学会，用师父的话说，他只有挨足够的打，练到最快，他才能读懂别人，先于别人出手！当归河入海变化到第七次时，他才堪堪抵住黑影强烈的攻击，饶是如此他扔退了三步了，才完全化解他的全部压力，胃里却已翻江倒海，这人功夫这么高，一出手就几乎被废了何毅！何毅运行明王不动心法准备迎接更猛烈的攻击，那知那黑影转身呼哨一声，一条小船从黑暗中穿出，一群人坐上小船霎时无影踪了，丢下了何毅和船上的人，何毅正思疑间就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小子，又见面了！”，何毅回过头，映入眼帘的詹齐天笑意盈盈的脸，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老者，虽然穿着青布衣衫，可是却有一股俾睨的气势，这人一定不简单！

“怎么你会在这里？”何毅惊喜道，后面那人没说话，何毅也只好装作没注意他，虽然何毅知道后面这人身份。詹齐天并未解释，而是带着他走到一处僻静的湖面。

然后詹齐天拉着何毅来到舱内，“这是裕王詹事府詹事张居正张大人”

“下官参见张大人！，”何毅不再犹豫，论品阶何毅不入流，论未来詹事府詹事作为太子老师，前面可是一条金灿灿的大道！何毅当然不会放过和他结交的机会！但是他仍然不卑不亢道，

“叔大，这是我给你说的那位奇侠少年何毅！”，詹齐天道，

张居正点点头，端详了何毅一番道：“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听说你还是一位解元？”

“是的，闲来无事考了个玩玩，”何毅笑道，

“哈哈，何少侠果然出人意外，别人呕心沥血半生苦读而不得的功名在你看来就是玩玩，你还真是出人意料啊”，张居正忍不住笑道，他爽朗的笑声顿时让刚刚颇有拘谨的场面放松了不少。

“来，我们坐下来聊！”，詹齐天引着几人来到内仓。此次张居正微服江南乃是受裕王私托，要查江南官盐走私问题，为防意外詹齐天事前专门委托何毅保护张居正安全，后来因为临时改变詹齐天便也跟着张居正一路游访，他叛逃一事自是由裕王解决，只是龙虎山肯定回不去了，索性便做个游方的道士，当然这些何毅都是不知的，所以一坐下他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江南武林人人都要捉拿你邀功啊，保护张大人交给我就行了”，他本来也要受牵连，只是不知为何向小天和霓裳并没有肆意宣扬，武林人也多半不知道何毅与詹齐天当晚之事，何毅料想即使向天已经知道但是对于他来说正逢江南江北争霸之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还未来得及给你说，张大人已经把我的实情上呈次辅徐大人，已经督促龙虎山停止追查，代价就是我已经不得在涉足皇家道统，以后我就是个野道士喽”詹齐天笑道，不过看得出来他很享受现在的状态。

“那恭喜詹长老了以后可以闲云野鹤了”，何毅道，

“何公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出世的思想？”张居正知道何毅是解元后，便改了称呼，不过听到何毅一番话后便皱起眉头问道，

“倒也不是，师父教导我追求本心，我喜欢江湖就在江湖，就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我喜欢功名就考取功名，造福黎民，循着自心走，在江湖则言江湖，处庙堂则观疾苦！凡事依势而行，圣人有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詹长老已经是想要的最好结果了，难道不应该闲云野鹤么？”何毅身子微倾，慷慨激昂道，

“妙哉，妙哉！何公子由此见地确是不凡，只是不知公子师承何处？”张居正若有所思的问道，欲言又止的样子。

“晚生无门无派，胡乱拜师修行而已”，初次见面何毅不想向张居正透露太多，所以就随便搪塞了一下。

“只怕不止吧，詹长老，这何公子不简单，我来这里是你透露给他的吧？”张居正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道，

“叔大，我知道你不想太多人知道你行踪，可是此一路肯定还是会有他们的人来阻止你的，我身份不便，不到必要时不能出手，这小子是地头蛇所有就知会了他”，詹齐天道，

“那你说倭寇走私是不是由他从江湖开始会更有奇效！”，张居正手抚长髯道，似乎突然开朗一般长舒了一口气，

“我正有此意，引荐他认识你便是如此”，詹齐天突然站起来道，目光灼灼的盯着何毅，

“这是我辈江湖的责任嘛，当然没问题。”何毅一笑道，其实何毅心里打着小算盘，倭寇嘛，提起来都是人人得而诛之，武林正道都以此为己任，浣花溪自诩白道第一，肯定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可以以此接近浣花溪也是不错的办法。

“何公子果然有仁者之心，倭寇抢我民财，掳我妇女，杀我百姓，我大明血性男儿岂能坐视不管！还望公子多多劳心”，张居正肃然道，

“大人果然心系百姓，晚生敬佩！定不负大人所托！”何毅拱手道。不管如何何毅先给张大人吹捧了一番，他内心怎么想鬼知道。

“恩，那我们玄武湖再去游一番怎么样？”张居正捻着胡须满意道，

船在玄武湖上游荡，三人自是谈天论地，高兴处更是开怀畅饮起来，虽是初次见面却很快成为了忘年交，分别时何毅拿了些银票偷偷塞给詹齐天，他没有犹豫便接下了，他知道何毅的意思，虽然张居正身份不低，但其实不在要位，在官阶上升期又爱惜官声，供奉又少，靠官例钱往往养家都困难，此时定是缺钱，他会把银票在合适机会给张居正的下人，同时顺便透露一下银子的来源，张居正自然就心领了。

返回离别山庄时已是五更，李元鹏交代了以后需要用人时找他的暗号后，何毅让舒舒一一记下后便辞别明月心隐，匆匆返回苏州，为了筹建红楼，高崎已经累得心力交瘁，看到何毅几乎两眼放光道：“公子您可回来了！”，何毅道：“高崎，辛苦你了！”，简单交代了几句何毅便带着舒舒回到苏州宜秋园，久别相思，和蝶舞自是一番温存，许是离别太久，蝶舞姐妹极为主动，二人上下齐动，何毅一龙戏二凤，更是难得享用了比目鱼吻，等三人都肆无忌惮宣泄高潮释放后已是一个时辰后，戴天威早已等在门外，已近傍晚，来到会客厅，都是熟人，戴天威一进屋便一屁股坐在厅内官帽椅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听说你要开一座红楼？”

“是的”何毅悠然道，

“赶紧给我停了”，戴天威严肃道，

“怎么，因为我是江湖人怕影响苏州治安啊？”何毅笑道，

“我殚精竭虑费了好几年时间才把苏州江湖理顺，你这一开可好，估计什么牛头马面都来了”，戴天威埋怨道，

“戴大哥，这点你要相信我，到时候你只管看我雷霆手段，绝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再说了我开红楼有你一成干股！让你坐着收钱就行了”，何毅笑道。

“你少来，不要拉我下水，你又不是不知道，官务人员不能经商，你这是要让我丢乌纱帽啊！”戴天威苦笑道，

“这你就放心吧，这一成干股我又不写你名字，挂在嫂夫人那里不就行了，再说了你这苏州捕头虽不是清水衙门可你爱惜自己的官声，日子也过得苦哈哈的，有了这一成干股每年至少上万两收入，你也不用每天面对金钱的诱惑了，手有余粮心才不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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