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承认的这个字,也变得分量太重,以至于开口时哑然无声,只能用力地点头。
好一会儿,燕怀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的语气郑重无比,像是许诺,也像是许愿。
“胜玉,我这么些年只有一个念想,就是找到你,护着你,长长久久下去。你可愿意?”
胜玉眸中的茫然愈盛。
过了会儿,她又慢慢地恢复清明。
“怀君,情爱并不是个好东西。”
她小声地嘀咕,像是抱怨。
就像小时候,爬树被虫子咬了一口,捧着手回来跟同伴们委屈又认真地叮咛。
嘱咐他们千万小心,那虫子可恶,毒得很。
“而且,有些时候,它常常把人搞得很糊涂。”
胜玉看着湖面,神情几乎跟片刻之前没有什么变化。
她听到多年的友人向自己表白心意,就像是看到友人拂去身上的一粒沙尘一样平静。
“怀君,这段时间你跟我在一块儿,有一种心愿得偿、平静满足的感觉吗?”
燕怀君张口就要答有,却在开口之前就被胜玉打断了。
“好好想想再说。”胜玉冷静地道,“你没有。”
燕怀君一怔。
胜玉扯了扯唇,一手托着腮。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满足吗?”
“不是在我以为我跟李樯两情相悦的时候,也不是彻底甩开他的时候。”
“是在我意识到我忘不了他,或许这辈子都忘不了,但是我的生活中,还有比想他更重要、更有趣的事来填满的时候。”
“情爱就像嗔痴妄念,在人心底作怪,有时真,有时假,有时谬误,任何人都永远无法从中得到满足,它只会使人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能给人力量的,绝不是这种东西。但是如果你真的拥有过,你就会觉得踏实,像是踩过了最后一片荆棘地,跟从前的你会有很大的变化。”
“怀君,我虽然不知道你在追寻的是什么,但是我很确定,你要找的,不在我这里。”
胜玉很抱歉。
但是她真的没有给燕怀君那种足够的变化。
燕怀君对她或许是冲动,或许是错认了某种情绪。
也或许是阴差阳错,没能结成熟果的藤。
但是归根结底,她并不是燕怀君要找的那个人。
燕怀君眼睛瞪大,浑身僵硬地盯着她。
他竟然反驳不出一个字。
就像是幼时在学堂上,被夫子提了一个刁钻的问题。
他不服,却被夫子连番的道理和劝诫压下来,并以怜悯的眼光注视他。
仿佛他是一个犯了错还不懂事的孩子。
燕怀君受不了这种感觉。
他腾地站起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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