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喉咙一紧,仿佛是一下被唐峘掐住了脖子,不仅心虚,竟还有些害怕。
“不敢欺瞒侯爷,昨夜,我留宿在暖阁,确实不在东厢。”
唐峘觉得自己快要被气出毛病了,一口气堵在心口喘不上、咽不下,他瞥开眼不看祁霄,压着脾气又问:“你方才说要与我聊一聊,现在说罢。”
唐峘直来直去,祁霄也不含糊,直接给唐峘行了跪拜的大礼,给他磕了个头,把唐峘吓了一跳。
“请侯爷允许我一生一世陪在唐绫身边。”
“……你!你说什么?”
唐峘耳朵好得很,但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请他允许?一生一世?陪在唐绫身边?这算是什么遣词造句的方式?
祁霄低伏着,又重复了一遍:“请侯爷允许我一生一世陪在唐绫身边。”
“……这算什么?你算什么?让我把你收进侯府里给唐绫做侍卫?随从?还是什么?”
昨天唐峘还在质问唐绫,像祁霄这样的人能甘心做个伺候人的?没想到,才一个晚上,祁霄就自己来了,跪着求他。
唐峘突然就懵了,他是没看懂祁霄,也是没明白唐绫,他自己的儿子能看上这么个没骨气的东西?
“我想留在唐绫身边,做他一辈子的恋人。”
祁霄声音有点闷,但唐峘不知怎么突然听出了些许笑意,“我想娶他,或者他娶我也行。”
唐峘实在气得不行,一时没忍住,抬起一脚踹在祁霄肩头,把人狠狠踢翻。
“狂悖之徒!你是要害死他才能高兴是吗?!因为你,陈周和亲之策不成!因为你,连唐绫都要被迫承担罪责?!你当他是什么?!他是荀安侯世子!他是我大周的内阁辅臣!你倘若心里对他有一点,哪怕只是半点怜惜,就不该让他背负不忠不义不孝的罪名!你现在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祁霄哪里肯走,一边听着唐峘的骂,一边又跪回去跪好。
他不知道唐绫已经入了内阁,但他并不意外,哪个皇帝会将唐绫这样的经世之才投闲置散?
“侯爷,我的出身我没的选择,但在两国之事上,我与唐绫立场相同,我从未想过要引起两国争端,更从未想过要害他。
我不远万里来韶阳,只是为我所爱,我不会让他做那不忠不义不孝之人。”
“你不会?!”唐峘要被活活气死了,“你现在就是这么做的!让他把我气死了都不算不孝吗?!让他不顾国事大局,只为一己私欲让你脱身都不算不忠不义吗?!”
“侯爷,我知道是我任性妄为,也是我贪心自私,可我不能没有唐绫,他是这世上我唯一所求,就算千难万难,只要他肯回应我,我便在所不惜亦无怨无悔。”
唐峘气得说不出来,这两个人就是铁了心要做亡命鸳鸯,不惜代价也要在一起,唐绫真是失心疯,被这小子喂了毒了!
唐峘抬起腿又是一脚踹在祁霄身上,这一脚可比方才用力多了,差点把祁霄的锁骨踢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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