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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朔避而不谈,不愿扫掉Omega的兴致,现在他拿他当什么都行,唯独不能是那个曾经伤害过他的Alpha。
“换一下吧,”几乎累成气音,于映央撑起自己的身体,歪着倒在床上。
明朔便麻利地起来,抱着他躺在床的正中,还在他身后垫了一只枕头,“这样舒服一点。”
“别废话……”于映央嘟囔着,明朔反应了一阵,才意识到这声音是Omega咬着手指发出来的,怪不得有些囫囵。
“信息素,多一点……”Omega继续下达命令。
房间的信息素已经饱和到快要不能呼吸,于映央早就被它浸透了,却仍不知满足地要求更多的信息素。
明朔一边动着腰,一边回想,以前他有没有给过Omega很多的信息素,以前雨露期,于映央也是这么依赖自己的信息素吗?
也想起他们的感情走入僵局的那两年,为了证明自己不受信息素摆弄,好多次他都用抑制贴将自己的腺体牢牢盖紧,甚至有时候做到一半,他还要跳下床来注射强效抑制剂……那个时候的于映央该有多伤心?
正思考着,忽得耳边一紧,Omega的声调变得肃穆,“你走神了!”
明朔瞬间警觉,“对不起。”
“你在想什么?”于映央问。
“我在想,我们以前做。爱的时候,你是不是很痛苦……”明朔不愿再对这个人有所隐瞒,毕竟自己已经消耗掉了Omega对他、对自身的全部信任。
静了一阵,于映央拍了拍明朔的小腹,“停一下,我们聊聊。”
明朔费解,“我们现在这样,怎么停?”
“停吧,”这次的声音竟然带了些嗔怪,“加上前面那几次,我已经没那么难受了……而且你这样没什么感情,跟个打桩机似的乱弄,我不舒服的。”
没感情的打桩机……一时不知道该讶异央央竟然会使用这样的词汇,还是讶异自己的曲意逢迎其实全然都被Omega感受到了。
哪怕是在大部分感官都臣服于本能的雨露期。
于映央翻身,钻进被子里,随手抓起一条床旗朝明朔扔过去,这才点亮了灯。
央央的脸上遍布红潮。
。
“是你自己说,想要彻底改变,重新开始的。”
经历了长久的静默,于映央终于忍不住,忿忿埋怨。
明朔身上的衬衣大敞,下面围着床旗,跪在床的另一边,膝盖贴着被子里于映央的腿。
“是我说的,我也一直这么在努力,不过进度好像很慢……我也是最近才意识到,想要彻底改变是需要很长时间的,没有突然的顿悟和重生,要一点一点地磨掉过去的印记,调教大脑和身体,不要再重蹈覆辙。”明朔挠了挠头。
平日里呼风唤雨的Alpha,在这个Omega面前总是一副冥顽不灵的形象,他自己也无计可施。
“我爷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意识也跟着糊涂了,所以总是半夜三更地跑出病房到处找我,说要检查我的功课,还要跟我的老师聊聊……”明朔说,“你说他爱我吗,我想是爱的,只是他的表达爱的方法太病态了,也拉着我往万劫不复的路上走了很久。”
“他清醒的时候提出要见小芽,我不同意,不想让我的孩子也被那个人影响。可是仔细想,他对小芽也一定没有恶意,只是那份爱也太沉重了,我宁可小芽没有,”明朔瞅着于映央的表情,偷偷掀起被子的一角,也钻进去,让棉被掩到自己的肚子,总算坐得舒服了一些,“我后来想,我们两个其实蛮像的。我们都被最信任的家人以爱的名义绑架,所以从小到大都不快乐,也不懂得怎么去爱。”
于映央斜他一眼,干脆拎起另一侧的被角,让他和自己并排躺好,“怎么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我在欺负你吗?”
“那肯定没有。”明朔的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麻利躺了过来。
“接着说。”于映央从被子里掏出两只细瘦的胳膊,手指交缠着,扣在自己的小腹上。
这个姿势代表Omega此刻寻求一种平等的、坦诚的交流,明朔当即读懂。
明朔:“我总觉得,在爱人这方面,你比我厉害很多。我们同样在错误的爱里长大,你却仍然能够看清自己的真心,能够相信别人,相信自己,这是一种宝贵又稀缺的能力……而我没有。起初,我确实能够享受爱情,但是渐渐地,随着我对你越来越依赖,我对自己的评价也越来越动摇。总是在想,有人会真的爱我吗,为什么会爱我呢?一定是另有所图——你看,我其实是不相信自己的价值的。和我这样的人谈恋爱,一定很痛苦吧?”
原以为于映央也会像从前那样安安静静地听着,不管他最后有没有相信。然而这一次,却见于映央扭过头,直勾勾地看了过来,说:“我说了很多次了,我想要翻篇,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怎么就是听不懂?”
“央央……”明朔的视线都要失焦了,痴痴地看向于映央。
鲜活的、拥有自己的态度的、正在表达不满、诉说委屈的于映央。
“你说你想要改变,你想重生,我从来都没有质疑过,因为我相信你能做到。这件事很难,但你一定能做到,这就是我对你的信任……可是你一遍遍地做下这些承诺,不停地讨好我和小芽,不停跟我们道歉,你有问过我们的想法吗?”于映央的胸膛起伏,义愤填膺,“你期望我们原谅你,那你就要先原谅自己。如果你非要套上罪人的枷锁,站在过去的错误里不断检讨,我们再怎么想要原谅也是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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