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绾绾和平康侯夫人却都有些意外。
平素太子下了朝回来,也没这么早过来西宫的,程绾绾心想。再说,怎么外头的人连通报都没通报一声。
江诀已经踏步进殿来:“侯夫人不必谢孤了。送往平康侯府的瀛珠,本就不是孤的意思。”
平康侯夫人刚朝江诀行下礼,还没起身呢,闻言又愣了一下。
程绾绾也瞪了瞪眼。
她看着江诀,都忘记行礼了,江诀也没在意,径直过去,牵了小妻子的手握了下,复又松开,示意她坐下。
程绾绾乖乖坐下。
侯夫人也重新坐下。
江诀神色显得凛然,冷酷道:“平康侯府要谢,就谢太子妃吧。瀛珠是太子妃千辛万苦得来的,送瀛珠去侯府,也是太子妃一力所请。平康侯府在孤的东宫宴上不管不顾的大闹,孤没有追究责罚你们,已经是开恩。瀛珠?你们该好好反省反省,你们是否配得太子妃这般劳心费力。”
江诀本意只想让平康侯府把这份天大的人情记在小太子妃身上——那是她该得的,谁想一开口,说着说着,就无端生出了几分恼意。
到底还是计较东宫宴上小太子妃被她们欺负的事,忍不住要帮她出口气。
程绾绾却是早就不计较这事了,但看男人一脸严厉冷肃、不近人情,她也不敢劝,只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扯了扯男人的袖口。
平康侯夫人还道瀛珠是太子的恩赐,本是来谢恩的,不想还没开口,先劈头盖脸领了一通斥责。
平康侯夫人倒也不恼,更不敢委屈。她是个直爽性子,心知这事上的确是平康侯府理亏。
只是,平康侯夫人未料事情这样发展,眼看太子还有怒气未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正尴尬无措之时,却看见茶桌里侧年轻娇美的太子妃轻轻扯了扯太子的衣袖,那一脸冷酷、面若冰霜的掌权太子,冰冷的面容霎时间云销雨霁起来,垂眸看向自己的小太子妃时,分明眉眼温柔。
平康侯夫人愣了愣。
心下不知为何,忽觉出几分羡煞有情人的暖意。
平康侯夫人反应过来,赶紧跪下,向太子赔罪。江诀没说什么,她又赶紧向程绾绾谢恩。
平康侯夫人来谢恩,自不是空手来的,准备的谢礼,最后全都给了程绾绾。侯夫人的态度更是极为郑重恭敬。
虽然平康侯夫人不太能明白一个出身低微的小庶女,即便做了太子妃,又从哪里来的人脉人手,去得来瀛珠的呢?
但听太子的意思,反正瀛珠不可能是太子好心替他们寻的了。
那就只能是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太子妃了。
没准儿,这位小太子妃真的有什么本事是旁人不知的。
如江诀所想的那样,这一趟来,平康侯夫人心里的感激全都换了人,牢牢记了程绾绾的这份恩情,心中对这位年纪尚小的太子妃的恭敬,也大大增加了。
平康侯夫人回去如何同平康侯和家中人说的此事,暂且不提,总之平康侯夫人一走,程绾绾和江诀说了一会儿话,程绾绾就看出来,太子今日心情不好。
程绾绾跟着也有些惴惴,捱到晚膳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
她小心翼翼问:“殿下,今日……朝中是有什么事情吗?殿下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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