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那夜听了半夜的曲儿,韩靖宇和云载宸一并离开,他二人离开的隔日,春熙阁的上家,京城有名的巨贾九爷就传来话,说玉翘姑娘心思玲珑,做事严谨,特把沂南九爷名下两处产业划给玉翘料理。巨贾九爷只是坊间对那人的一个传闻,据说大裕上到将相王侯,下到寻常姓,没人知道那人的样,可能把握大裕经济命脉,并且如此深藏不漏一个人,绝非青口小儿,坊间都说那九爷已是耄耋之年,也有的说,九爷根本不是一位,而是九位,他们分管不同的行当,所以才被称为九爷,只是真真假假却没人知道。
得了一切的玉翘命人打赏了来传话的仆从,便照旧开门迎客,似这些都是她该得的,也是九爷该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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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第十四章为钱发愁
贺家各屋的银历来都有数目,不多不少,仅够得上一月的开销,所以几房屋中大多都有没有盈余,原她做事儿大手大脚,赏赐下面的丫头婆不在少数,被悯枝骗走的也不少,所以更是不宽裕。
芳竹知她问这话的意思,愣了愣道:“小姐要帮珠芸?”
“事已至此,普天之下除了我能帮她,还有谁能帮她,你只说咱们屋里还有多少银能周转?”
“能动的还有余两,还是一年前走的高妈妈留下,饰珠玉倒是有不少,但咱们在府里又不能换钱。”
芳竹的话让贺映臻一下就泄了气道:“只有余两,我可是堂堂贺家大小姐哎。”
“谁让小姐以前大手大脚惯了,谁家有些什么事情都要帮扶一把,钱自然存不下,但人心倒是收了不少。”
微微叹了口气,映臻道:“人心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活的那么惨,不说那些了。哎!我要早知道混到现在这样,一定紧巴巴的抓着钱袋过日,那现在怎么办,我要珠芸为我所用,一定要过这个难关。咱们从哪还能筹来银?”
“不然小姐去求求夫人,夫人是一家主母,几十两银还是有的。”
摇了摇头,映臻道:“我素来养在深闺少用银钱,也从未跟母亲开口要过钱,母亲谦和银两必是不在乎,可定会问我用在何处,贺氏与母亲关系那样亲密,必然也会知道,若贺氏心多查到珠芸的事情,先我一步把珠芸笼络到身边,到时候我纵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用,这不是个好法,再想。”
想破头,银也不会自己出现,芳竹和贺映臻正是发愁,抬头的映臻看到屋内架上一树珊瑚摆件道:“对了芳竹,我醒来之前不是去了京中,祖母未曾赏赐银两吗?”
想到京中大户严家,还有待人和善的卢氏,芳竹道:“赏赐倒是赏赐了,不过小姐归来受伤,老夫人赏赐的钱和东西都被送到夫人哪里了,只有一小箱的饰是老夫人格外留给小姐的,我留下了。”
听到饰,贺映臻眸中放光,果然天无绝人之。
“那些饰在哪儿。”
芳竹还未开口,悯枝的脚步声就从屋外传来,似乎嫌厨房的味道重,她边走边道:“明日姐姐去为小姐拿药吧,那些婆不知吃什么长大,身上的味儿真让人闻不得。”
接过她手上的药,芳竹道:“就你事儿多。每日若不是婆们做饭清扫,这院里靠着咱们,不定破败成什么样了,那些人也不容易,谁若家境好,也不会来府里做个下等的婆。”
暗地里翻了翻白眼,悯枝道:“姐姐说的是,是我说错了。姐姐在这里伺候小姐吧,我下去了,反正我做什么小姐和姐姐都看着碍眼。”
说着悯枝扭着身就离开沉仪园,却没像她说的往小厨房去,而是从拱门离开,不知往哪里去了。
她离开,芳竹伺候着贺映臻吃过晚饭,便悄悄取了锁缩在内屋红木漆柜里的一个贴着珍珠八宝的小匣,严家家大业大,赏赐给奴仆的都是好东西,又何况是赏赐给这个外姓亲孙女的,打开盒,不仅芳竹,就是映臻也是一愣,不说那些零散的珊瑚饰,步摇玉簪,只说盒内有一颗龙眼大的珍珠,盒打开,珍珠绽出莹润的宝光,映得人眼前一亮。
拿起那颗硕大的珍珠,映臻道:“乖乖,祖母真是疼我,还送了这样的宝贝。”珍珠出自海上,在大裕海上的生意历来不好做,沿海的定海城有句俗话,说珠女采珠都是一命换一珠的,这样大,圆润丰盈的珍珠,更是千载难逢,若这珠出手,别说一个珠芸,入手个万两白银绝无问题。
见映臻看珠看的出神,芳竹道:“我还从没见过这样大的珠,上回跟着小姐去京中为老夫人贺寿,老妇人额上带的都没有这么大,小姐想用这个换珠芸平安。”
“我倒是想,这珠若是出手,别说珠芸,再多些人又有何难,日后我要周转起来,也会方便很多,可这么大的珠一旦面世,买家必得纠缠来源,到时候反而棘手。况且用这珠换个珠芸也有些亏本。”
芳竹看着贺映臻市侩琢磨的样高兴地扬起唇角,以前的大小姐懦弱,性谦和,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让人欺负了也只是笑一笑,可现在不同了,大小姐开始懂得看人,懂得如何在贺家大宅分出一杯羹来,又有经商的头脑,若大小姐是男儿,怕贺家给她都不够她玩弄,可惜大小姐身为女儿身,终日都要养在深闺中,日后即便嫁人也只是像夫人一样周旋在世家的内斗中,一生至此,总无男儿驰骋天下的风光。
芳竹发呆,贺映臻发愁,她拉着芳竹在在匣里挑来捡去,终选了一对红珊瑚的金枝步摇,那对步摇用料最好,珊瑚红艳漂亮,金手感十足,以市价看绝不会底下四两,最关键这东西,不会引人瞩目,豪门大户的夫人姨娘总不缺这种东西,当铺老板也因为东西易脱手,不会再价格上一再压她。
“小姐决定用这对金钗了?若这几日珠芸来,小姐就把这钗给她吧,我听着珠芸爹爹要不过小姐年纪一样的妹妹嫁人,就觉得心疼,把这簪给她那无耻的爹爹,也好为这对姐妹求个平安。”
摇了摇头,贺映臻道:“这金钗不能直接就给珠芸。”
“为何?”
“以你所说,珠芸父亲为了钱财逼迫亲生女儿卖身做妾,若这金钗到了他手上,他贸然卖掉,买主若有疑惑,必然会查到珠芸身上,珠芸一个贺家的丫鬟,怎么会有这样东西,以珠芸的性格到时候宁可承认是偷得也不会连累我们,所以咱们给她银钱最好。”
收好剩下的饰,芳竹疑惑得道:“那小姐想怎样,总不能出府卖掉。”
眉角上扬,虽未施粉黛,但容貌依旧清丽脱俗,贺映臻道:“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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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第十章丫鬟的秘密
芳竹今日跟着珠芸走到南门,正午厨房内外都没有人,珠芸私下看了看,见没人跟着方才小心把门打开,四下看了看,珠芸拉着门外一个穿着粗布上衣,头发花白的男人走到墙角。
跟上去的芳竹不知那老人是谁,就见二人撕扯好久,才听珠芸叫他:“爹爹,我只有这么多了,少爷屋中的东西我不会动,你拿着这些走吧,日后别再来找我了。”
“大丫头,爹生你养你,是让你用这几个大打发的,再说崔福安那边可是给了两的聘礼,按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婚事我做了主谁能说什么,谁让我这个做爹的想得多,总怕女儿受苦,才知会你一声,你倒好,不乐意也就罢了,现如今给我这几十两就想让我退婚。休想。”男人把锦缎绣袋包着的银仍在地上,看都不看珠芸一眼,芳竹就瞧见一身素色褙,头带绢花的珠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在哭,背影微微的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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