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看到我蹲在卧室门锁前时,放声大笑。他举起钥匙,再度放声大笑。『你需要的是这个吗?』他问。”
“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我透过面纱注视他。手枪就在我身旁的地板上,被斗篷下襬遮着,他没有看到它。爸爸说我不可以犹豫,因为伦伟是梵萨人。所以我什么都没说,直接伸手抓起手枪朝他开枪。要知道,他离我只有两码远,正大步走向我,像恶魔一样大笑着。我不能失手。我不敢失手。”
“然后你捡起钥匙,打开门锁,救出你姑姑。”
“是的。”
“你真的很不可思议,亲爱的。”
她凝视着他。“我这辈子从来没有那样害怕过。”
“那当然。这就是令人吃惊的地方。我不想让你多谈这件事,但我必须再问你一次,由于你和你姑姑,是最后看到伦伟活着的人,你百分之百确定他在那一夜死了吗?”
她打个哆嗦。“是的。蓓妮逼我们中途停下来让她确定他死了。她说我们不能有任何失误,因为他是一个疯狂又危险的人。”
“而且非常狡猾。”
她镇定心神,坚决地看他一眼。“几乎跟你一样精明狡猾,先生。但再精明狡猾也躲不过子弹。”
“我了解你的意思,也谢谢你的关切。”
“可恶,亚特,不要把我当成没脑筋的白痴。我知道在近距离发射的子弹,可以把人的胸膛变成什么样子。”
“的确。你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告诉我那一夜真正发生的事?”
她浑身一僵。“我向你保证,我没有打算承认杀人。”
“自卫。”
“对,但未必每个人都会相信,亚特。”
“我就相信。”
“请别见怪,但你在听说我是杀人凶手时,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他淡淡一笑。“无疑是因为那早在预料之中,我早就肯定射杀迪伦伟的人不是你就是你的姑姑。在你们两个之中,我会打赌是你。蓓妮会用毒药杀人,而不是手枪。”
“原来如此。”她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都不必说。”他停顿一下。“但关于你脱口说出真相的方式……”
“我想象不出我是怎么了,我一定是发疯了。”她轻蹙柳眉。“不,不是发疯,是火大了。你怎么可以像今晚这样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你为什么这么生我的气?”他平和地问。“因为你担心我遭到葛南索或费克文的杀害,而无法替你效劳吗?”
“可恶,亚特,你知道不是那样的。我生气是因为不忍心想到你有什么三长两短。”
“你是说,尽管我是梵萨人,你还是渐渐喜欢上我了吗?你觉得你可以忽略我是个生意人的事实吗?”
她瞪他一眼。“我没心情开玩笑,先生。”
“我也是。”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告诉我,你不忍心想到我可能送命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别这么讨厌,亚特。”她咬牙切齿道。“你很清楚我为什么不希望你受伤或送命。”
“因为你不喜欢被迫去寻找另一个梵萨高手?因为你不愿意肩负起更多的罪恶感?这就是你如此担心我的原因吗?”
“你讨厌,亚特。”
“你担心我在受雇于你的期间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会觉得在道义上必须为我出事负责,就像你对你父亲的死自责一样,对不对?”
她突然发觉他也在生气。“对,那是部分的原因。我不需要更多的罪恶感,多谢了。”
“你不必为我负责。”他的声音像刀刃一样冰冷锐利。“了解吗?”
“我爱怎样就怎样。”
“不,你休想。”他粗鲁地掀开她的面纱。“我们必须同舟共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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