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让宣原和潘洋彻底懵了,他们定眼望着跟前的尚白,顿了半分钟才将他认出来。
两人一同把醉醺醺的沈星捷惨扶起来,目光警惕地盯着尚白,一时间,也不知该对这个人说些什么。
口袋的手机来了电话,尚白拿出看了一眼马上接听,用宣原和潘洋听不懂的葡萄牙语和对方交谈了一阵之后,他挂了线,转身和旁边那群人不知说了什么,那些人纷纷点头离开夜店,从沈星捷跟前经过的时候,几乎都用奇异的目光在他身上扫量一通。
看着那些人走远,尚白才开口对宣原和潘洋说:“不好意思,刚才他们不是故意的,职业缘故,那些家伙警惕性比较重。”
潘洋嘲笑两声,故意用刻薄的语气调侃他:“哟,这么多年不见,说话都这么见外了,跟陌生人似的。”
尚白越是沉默,越让潘洋感到一肚子窝火,“不过也对,你和沈星捷早八百年就已经没关系了,走得倒是潇洒利落,连‘分手’两个字都懒得说出口,服气啊。”
尚白不反驳,只问道:“你们这次来巴西,打算呆多久?”
“我们爱呆多久呆多久,你管得着?”潘洋气得说话都有点儿破音,这么多年没见,说出口的全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只觉得这人太不要脸。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沈星捷仍处于醉酒状态,意识没完全丢,就算忘了啥也忘不了尚白的事情,见宣原和潘洋一左一右架着自己,甩手蹬脚地想要挣扎。
“尚白呢?他去哪儿?快告诉我,我这就把他追回来!”
“早就走了,你追个毛线。”潘洋拦着他,不让他乱来。
沈星捷一听,急得几乎要哭,“我他妈好不容易才见到那混蛋,他怎么就走了?他走了,我怕我再也找不到他。”
潘洋见他这样,生气又心疼,凶巴巴地训他:“找不到就找不到,十一年前他撇下你一个不知失踪,十一年后他重新见到你也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前一刻还跑来跟我们搭话,下一秒有人过来喊他,丫直接就掉头走人了!操,这都什么人啊?这样的家伙你还能留恋这么多年,我是真搞不懂!”
十一年了,他要是能忘,早早就忘了。奈何忘不了,那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
旁边的宣原一直很冷静,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开口,问潘洋:“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尚白还有跟他在一块的那群人,他们的手肘或者胳膊上几乎都有一个利刃插入骷髅头的纹身?”
“好像有这么回事。”潘洋回忆道,“怎么了?”
“你知道那个纹身代表什么不?”
潘洋摇头。
“那是「BOPE」的徽章。”
BOPE,即葡萄牙语「巴西特种警察行动部队」的简写。
里约不仅是座旅游都市,它同时还是座充满战争的屠戮都市,这里的每一个贫民窟几乎都被毒贩所掌控,毒贩集团都有自己的私人“军队”,警察非但不作为,甚至与毒贩们沆瀣一气。
有人说,如果指望巴西警察的话,那么这个国家早就完蛋了,在这种令人近乎绝望的制度下,BOPE由此诞生,他们是独立于警察系统之外的存在,骷髅头和一身黑军装是他们的显著标志,因此,他们又被外界称为黑衫军团。
普通警察干不来的事情,由他们负责接手,他们的作战精髓是在最短时间内、最高效率地消灭敌方。
他们使命必达,当然,他们也是世界上出了名的暴力警察组织。
罗西尼亚贫民窟的某间小屋里,一名贩毒集团成员此刻正被尚白的几名手下严刑逼问,那人满脸血迹,膝盖骨被子弹击碎,身上各处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
尚白蹲在那人面前,对那人的哀嚎和求饶无动于衷,在对方说出他们头目的藏身之处,他的人绝不收手。
尚白不喜欢废话,从头到尾就一句问话:“说还是不说?”
不说便继续用刑。
如此反复虐待折磨,对方已奄奄一息,终于招架不住,把自家头目的匿藏住所供了出来。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俘虏也就没有利用价值,尚白站起身子,将香烟往地面一丢,用脚轻轻踩灭,直接一枪把对方崩掉。
「骷髅头」就是暴力执法的代名词,没办法的事情,一般的警察打不进去,直接与罪犯勾结为伍,只能依靠他们这群人,即便被国际人权组织点名批评,但政府对此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是里约社会的最后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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