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怜笑道,“现在已经连晚膳的时间都过了!要不是倩雪姐姐嘱咐我不要打扰先生的话,我早就将晚饭送了过来,倩雪姐说怕让你分心,又会耽误你的事的!”
“原来倩雪已经回来了!”
秦小官笑道,“倩雪倒是深知我心意!那她可有事情交代?”
薛小怜道:“倩雪姐已经去白姑娘那里去了,等下她自会过来的!既然先生已将药方配置好了,我这就去把晚饭给你送过来,都还在锅里暖着呢!对了,先生最近说话,倒不如以前那般文绉绉的,让人听不太明白!”
说罢,薛小怜便收拾了茶具,转身去厨房为秦小官取晚饭了。
“文绉绉?”
秦小官自己亦觉得奇怪,最近自己说话的确是比以前通俗了许多,乃是他愈发觉得与人说话,重在让人听明白,其余的修饰等等,反而显得累赘,不过,这样一来,他不仅样子成了个江湖郎中,连这说话的口气也越来越不像是一个书生了。
“秦郎,我听小怜说你居然一天之内就研制出你那春药秘方了,真算得上医学天才,不,应该是医学怪才!还有,琦琦妹妹的事情,我已经与秦大哥的下属交代清楚了!”
林倩雪笑着走进屋来,手中还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狗,一看就知绝非中土犬类。
秦小官此刻刚用完晚膳,笑道:“什么医学天才,我这样糟蹋神医医术,只怕是医学败类才是吧!不过,医学一途,不外乎治病、救人!在下研制这春药,虽然存敛财之心,但却非是害人之物,并且还能解决很多男子的难言之隐,如此岂非亦是治病救人?尤其是那些先天生理缺陷的男子,岂非更需要这秘药,以振男儿雄风,更可传宗接代?”
“你呀,制、卖春药,居然还一套一套的道理!不过,以倩雪来看,其实很多郎中亦窥觑这春药的暴利,想研制一两种出来。怎奈医术有限,始终不能凑效,还有甚者,更研制出一些对人有害的药物,卖与所需之人,真是伤天害理啊!秦郎,你可千万莫要如此啊!”
林倩雪在秦小官旁边坐了下来,谆谆告诫于他,以免让秦小官为贪图暴利,重蹈前人覆辙,做出有昧良心的事情。虽然,她亦相信秦小官决计不会如此做的。
“倩雪放心!”
秦小官笑道,“我一定会试验好了,确信对所用之人无害后才会大量生产的!倩雪所言,相公定然为铭记于心!这药方之中,若不用得其法,的确是贻害无穷!根据我所知,最早的春药乃是晋朝流传于名士、朝堂中人的‘五石散’!其不仅伤人身体,而且还贻害无穷,可说其是毒品更甚于春药!”
“五石散?”
林倩雪显然亦听过这东西,叹到:“是啊!那东西应该叫做毒品了,不过,既然是毒药,却不知道为何那些古人会如此热衷于其中,莫非是他们愚昧不成!”
“不是愚昧,而是难以自禁!晋代刘怜《酒德颂》中,有言‘以天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日月为局牖,八荒为庭衢,行无辙迹,昼无室庐,幕天席地,纵意所如。’吸食五石散便有上述的感觉,其人的精神往往能进入一中恍惚、忘我的境界!甚至有宠辱皆忘、超凡脱俗的感觉!”
秦小官记忆甚好,已追至过目不忘之境界,所以才能将这些医书上所记载的东西牢记于心,侃侃而谈。而后,秦小官又补充说到:“这五石散和醉酒一般,有麻醉作用,但是其功效却远甚于酒。往往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不拘于世俗,天地俱在脚下!所以,晋代多狂士,便是因此!”
林倩雪听得不禁一阵发寒,说到:“难怪这东西听说会让人上瘾,大概也是所服之人无法抵挡其中的种种奇妙滋味吧!只是,秦郎却为何说它是最早的春药之一呢!”
秦小官笑道:“这还用说吗!那五石散的主要成分乃是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无种石质成分。除了紫石英有暖子宫、疏经血之功效,其余四中,俱为助阳、增阳之药物,很多人服食它,亦是为了增强其兽欲而已!嘿,这五石散的始作俑者,你知道是谁吗?却是当时晋朝的驸马爷何晏,此人据说样貌俊朗但却身子虚浮,而居然还成日在外面拈花惹草,乃是全靠这五石散之功!”
“驸马?”
林倩雪惊叹道:“这驸马也能如此胡来吗?”'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秦小官冷道:“不要说那花花驸马爷,便是那‘竹林七贤’之中的王戎,亦癖好吸食此物!嘿,亏他还得了一个贤字呢!”
陡然听见“竹林七贤”之中,竟然也有人吸食五石散,林倩雪一时间竟然都不知该如何答话,听得秦小官的口气,显然亦是极其不屑这类伪“贤人”之为,愈发觉得愤懑,便岔开话题说到:“秦郎,你除了医人,却还会医治动物吗?”
“医治动物?”
秦小官笑道,“我自然不会如其他郎中一般,视医兽为耻。因为我的老师,正是当年号称‘鬼手兽医’的谈寂。所以,对于医兽,大概我还更在行一点哩!对了,倩雪是想让我医治一下你抱来的狗狗吧?其实你大可直说,我怎么会因为医兽为耻呢!”
“人家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呢?医人者,不是向来一医兽为耻吗!不过,秦郎能不迂腐守旧,倩雪倒也大敢欣慰!只是——”
林倩雪笑着说到,“只是这次,你知道这狗狗是白姐姐的爱犬么?而且,呵~,这‘白姬丝’上午被一头大黑狗给强暴了,所以,所以她才托我叫你开一幅打药方子,免得这白狗到时候生出一窝子黑土狗,那样的话,可会把她给烦死的,白姐姐最是喜欢清净的人!她知道秦郎的医术不凡,又极其擅长春药一道,她觉得想必秦郎的打药也是一等一的吧!”
“给狗打胎?”
秦小官大笑道,“你这位白姐姐呀,我可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人家两个畜生交配,也算是‘公欢母爱’, 天经地仪的事了,非要说是让那什么黑狗给强暴了!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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