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月亮娇嗔的哼了一声,依旧很委屈,“算了,既然桑姐姐这么执意要去的话,我就把这个机会让给她好了!”
让给她?
桑韫无奈的摇摇头,进电梯。
陆延州喜欢的这个小姑娘,心计是有,算计也玩过,就是这脑子,多少带些缺心眼了。
叮咚。
坐电梯回到妇产科的那一层。
恰巧遇见陈蕊捧着一大堆快递从对面的电梯里出来。
她叫道:“主任,这有您的邮件!好像是从新加坡邮寄过来的,奇怪,这年头了,怎么还有人老土的去写信?”
一牛皮信封,封口处,还很传统的用蜜蜡上封。
桑韫也奇怪,自己在新加坡什么时候有熟悉的人,还熟悉到,要这么大费周折的邮寄信件?
回到办公室。
用壁纸刀,打开信封。
信纸叠的板板正正,有棱有角的。
书写在上面的每一行字,哪怕是没有打横线格,也能做到强迫症一样规规矩矩,字与字之间的间隔,全部一致。
开头一句:亲爱的,韫。
内容也很简单。
大概就是,老友多年不见,当年分开的很不愉快,他这次回到京港,希望能再见一面,解开误会,重归于好。
“师哥……”
桑韫看着看着,心脏的那种极致酸涩感,仿佛波涛汹涌的海浪,要将人湮灭。
还记得大三那一年。
她和伯乐一般的师兄,大吵了一架。
“桑韫,身为医学生,身为未来的医生,你居然告诉我,你为了一个男人,竟想放弃跟随团队,去欧洲进修读研的机会?”
“师哥,我可以把我的专利权毫无保留的转让给你,但你让我离开延州,抱歉,我真的做不到!”
“陆延州!陆延州!陆延州!桑韫,你要是不瞎,就应该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在利用你,他根本不爱你,会毁了你啊!”
师哥的愤怒,都要掀开她的天灵盖了。
桑韫也被彻底惹毛。
她签了专利转让权合同,扔在他面前,“我相信延州,我相信,就算这个男人铁石心肠,我也有本事把他的心给捂热了!因为,没人比我更了解他的过去!”
“好,桑韫,那我们以十年为约,十年后,我会回国,回到京港,看看那时候,你是否如愿以偿的得到陆延州对你的爱!”
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一次争吵。
停留在七年前,那个他们曾一起奋斗过的实验室里。
“十年?哈,师哥,看来这一次,我输的彻彻底底了……”
办公室的门关着,她死死握着手中单薄的信纸。
人往实木桌面上一趴,无声无息的,嘴角是缓缓勾起,眼泪是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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