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有一句老话叫做,来都来了。
有了这四个字,旅游哪怕被坑得底裤都没了,走亲戚哪怕尴尬到抠出三房一厅,也要满脸笑容地把进度推下去,完了还要说一句“其实还挺好玩的”“谢谢叔叔阿姨”,才能够彰显当事人的宽厚大度、优良美德,才能显得,自己不那么傻。
因此,苏唯在脑子里拼命念叨着这四字咒语,硬着头皮跟唐岑上了楼。
本来都做好了死个痛快的准备,出了电梯她还是怂了,转身就跑:“我觉得我该回去。”
唐岑眼疾手快,既然双手提满了东西没法儿阻拦,干脆用身体挡住她:“你怕什么呢?”
苏唯不想说。
唐岑:“我一个人住,家里很干净的。”
苏唯诧异地抬起眉毛。
唐岑:“还是说你信不过我,怕我对你,做什么?”
下完钩子再配个激将,苏唯果断上套,慢吞吞地跟他来到门口。
密码锁响了两声,门开了,苏唯探头往屋里瞧了眼。
黑色的玄关墙前面,挂衣架上是空的。
没有白澜蓝的东西。
“进来吧。”唐岑拉开门,拿出一双室内鞋。
女用,有跟的款式。和之前在白澜蓝脚上的那双拖鞋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倒和湖山的别墅提供的室内鞋是同款。
果然,房子是白澜蓝打理的。毕竟湖山的别墅也是白澜蓝家的,所以才会有同款的室内鞋。
“来都来了”的魔咒,完全失效了。
苏唯沮丧极了,不想进屋当小丑,停在了门口:“我想回去。”
唐岑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是不愿意亲眼看一看。唐岑呼了口气:“那我送你回去。你等我换双鞋。”
说着他又一次拉开鞋柜,换下从北地匆忙赶回、还来不及更换的靴子。
苏唯默默地看着,注意到鞋柜之上的东西。
“你把它带回来了。”她取过陈列架的那幅镭射墨镜,玩具一般的材质,和他其他的收藏格格不入。
“我怕两天不见,你认不得我,就带回来了。”他换好了鞋,将长长的鞋拔挂回原处:“我好了,走吧。”
苏唯将墨镜放回原处,将小提包放在柜上。然后她穿上了那双全新的室内鞋,垂着头看他。
她隐约感觉到,有些事情和她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样。如果原先说两人之间有一段长长的距离,唐岑似乎已经默默地走出了许多步。
那么,她是不是至少该穿上鞋?
“时间有点晚了,”唐岑又脱了鞋,也不再提要走的事,“我先煮饭,你自己招呼自己?”
说着,他十分轻巧地提起玄关的东西,步履轻快地进屋去忙了。
苏唯跟在他身后,忐忑地进了公寓。
玄关墙之后是一片宽阔到令人惊叹的空间。连成片的落地窗超过十米,窗外是沉沉的无边的夜色,屋内是黑白二色的流线型空间。单一的黑白烘托出屋里唯一一只亮红色的单人沙发,苏唯踏上柔软厚实的地毯,走上前碰了碰沙发。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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