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映寒伸出手去,停在半空中,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放在了他的背上。然后听到他喃喃地叫了声:“君……”
顿了片刻,他才继续往下说:“君总算为我主动了一次。”
两人就这样拥抱了许久,他看了眼交窗外已经由漆黑变得有些发白,又说:“我得走了。”
梅映寒在他背上轻抚了两下,轻声说:“路上小心。”
“我得去收拾那家伙,他很快就不敢再来打扰你了,”黎歌在他耳边轻声道,说完就离开了。
他离开后,梅映寒也没再睡着,一只手撑在案几上,呆呆地坐着。直到天光大亮,侍人们来给他洗漱了一番,吃了点东西后,拿着那卷书去外面的庭院里边散着步边研究着。
就这样过了个把时辰,黎王出来了。他看到在庭院里悠闲地走着的梅映寒,心情愉悦地说:“孤王寻思着,你这伤也快好得差不了多,遂过来瞅瞅。”
梅映寒他向行了个礼,回说:“可以出来走动走动,只是身体还使不上劲儿。”
“不急,”黎王说:“孤允你再休养几日。”
随后又问他:“一直呆在房间里是不是很无趣,跟随孤四处走走?听医官说,偶尔走动走动,有助于伤势恢复。”
——
却说那头,黎跃在从梅映寒房间离开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了太子黎忧,两人先虚情假意地套了一阵近乎后,黎跃才向他说明来意。
太子忧刚在这件事上吃了个亏,实在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起这个。听后眼神狐疑,没有表态。
黎跃脸上带着刻意讨好的笑容说:“太子哥哥,跃是亲自去观察了好几日,非常确定自己没有走眼,才敢来找你的呀。”
太子忧问他:“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父王?”
黎跃连连摇头,缩着肩膀低着头,“我不敢跟父王说,又不敢告诉其他人,想来想去,只能来找您了。毕竟您上次也见到了,这一回,他总不能还是假的吧。”
太子忧沉思了半晌,又问:“二弟你为何不选择帮我而不帮他?”
黎跃挠着后脑傻里傻气地笑道:“您才是太子呀。再说了,四弟他就是疯子,一发起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可偏偏他还会装傻卖乖,讨父王欢心。这么多年来,咱们都被父王打过,就只有靠故作可怜每次都能躲过去。现在不想办法把他抓住,将来,指不定欺到太子哥哥您头上去呀。“
太子忧又独自思忖好一阵,才伸手,搭在他肩上紧紧地抓了一把说:“走,这次咱们两兄弟一起去看看。”
太子忧也没带太多人,就带了两个身手好的侍卫,几人一番乔装打扮后,偷偷地溜出了宫去。
这次黎跃发现的地方离王宫只有约莫只有五十里,几人骑着快马,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那是一处荒山,他们躲在树丛茂密的林子里,见不远处大山脚下已经安营扎寨,不少士兵正在进进出出。
太子忧问黎跃:“二弟怎知这是黎歌的私兵?”
黎跃说:“只要不上早朝,每日晌午过后,都能见到他在这里亲自操练这些兵。”
“你又是如何发现这里的?”太子忧又问他,“可别说你也是出城时偶遇了他的马车。”
黎跃嘿嘿一笑,老老实实地交代说:“这倒不是,太子哥哥你大概也听说了,老四身边突然出了个奇人。我便是派人跟踪那人时,发现了此处。”
太子忧皱眉,心下有些不安地问他:“这么容易被你发现?”
“也不容易,”黎跃说:“我派人一刻不停地盯着他,连盯了好些时日才发现的破绽。”
太子忧边盯着营地边问他:“什么破绽?”
黎跃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向他解释说:“四弟这个谋士与他形影不离,身边又有高手护卫,本不好近身。但恰好有一日,父王把我们都留在宫里一起看民间来的杂耍艺人,一看就是一整天。这个谋士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就自己来了这个地方。刚好就给了我的人一个机会。”
两人就这么盯了好一阵,太子忧又问:“你可派人进去打探过情况?”似乎是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变得格外谨慎。
黎跃回说:“有,现在还有我的一个探子,伪装成他们的人混在里面。”
“里面具体情况如何?”
“据我那探子埋伏多日的观察来看,四弟大多时间会在晌午或者下午出现,天黑后就会离开。”
黎跃指着最大的一个营帐说:“他来之后会在那个营帐里歇脚,但那里每日从早到晚,四面八方都有人把守,探子不敢离得太近。因此到目前为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几人又在杂草丛中埋伏着观察了一阵,太子忧果然看到黎歌从营帐里走了出来,出来后对面的士兵吩咐了几句话,又进去了。
他思忖了片刻,看了看天色还早,对黎跃说:“这样吧二弟,你带着我的一个手下回去将此事告知父王,为兄在此等候。”
黎跃一听,他要把这差事扔给自己,心下想,我要愿意直接去找那暴力狂,又何必将这件事告诉你?
于是连连摇头,身子缩成了一团:“太子哥哥,我不敢去找父王,我每次看到他,紧张得话都不讲利索,要……要不……您去找他,我在这里等着。”
太子忧看了看他,又看向营地说:“既然二弟不愿去,为兄我也不能只听信你的一面之词。不是为兄不信任你,实在这个老四太狡猾,为兄害怕你上他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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