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锦惶恐,不知楚禹今夜怎么突然提起被他烧死的人。
“到了地府,想必她仍然憎恨着朕吧,”楚禹黑眸眯到一起,“她这样的人……若非有了情,也不会同你笑一声,更不会轻易与旁人亲近。她这样的人……朕唯有那样的办法结束,可她这样日夜绕在心头,朕不安。”
“皇上?”
春锦霍地抬头。
楚禹明黄袖子下,双拳紧握。
春锦乌黑的眸子盯着他双手,心思一动,慢慢的走上前去,伸出了手。
刚碰到,楚禹就霍然转身,寒冰般的黑眸冷冷盯着她。
“奴婢只是想给皇上一些安慰,奴婢只想皇上安心,不论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会去做,皇上日后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奴婢说,在奴婢这里,没有任何的拘束……”
轻柔的话倾吐而出,那只柔软的手也握上了楚禹僵硬的大手。
春锦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低垂着白净的俏脸。
楚禹冷冷的甩开了对方,声音比之方才更冷硬了几分,“你想听朕的心事?”
这语气已经染了三分戾气。
春锦一惊,才想起眼前这个人是心狠手辣的帝王,不是昏君。
扑通的一下,春锦跪了下来,“奴婢不敢。”
楚禹黑眸眯到了危险的位置,“这几日她总是出现在朕的眼前,你可有法子消除。”
“小祈那天奴婢已经失了面,若是再出现给皇上祈福,恐怕会遭受各方的质疑。”
“怎么,你没把握?”楚禹冷笑,“既然是这样,朕就另选他人。”
“皇上,”春锦脸一白,一咬牙,“奴婢可以!”
“好好准备,朕会让人给你选个好日子,”楚禹丢下这话就出了殿。
春锦伏在冰冷的地面上,久久未起。
精通五行八卦,修习奇门遁甲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只不过端木一族向来居高,底蕴深厚,不论是在算术还是测命方面,都是一绝的。
几百年来,无一人能超越端木一族。
这就是为什么北唐一直定端木家的巫祝为祭司的原因,因为他们真的有通天的本事,那种神通却不是外面的那些人随意修得出来的。
这种族内自我传承的神通,是独一无二的。
端木樽月一死,楚禹就担心在端木家族内再出巫祝,所以想尽各种办法赶尽杀绝。
可惜,还是叫他们端木一族逃掉了。
得知端木樽月在死之前就给家里留下了后路,楚禹怒不可遏,恨端木樽月如此不信任他。
春锦伏着冰冷的地面冷笑,楚禹也确实是不可信的。
端木樽月这个人,太可怕了。
即使是在情感面前,她也能冷静的给家人铺出这样的出路,春锦这个近身侍女都没能窥得一二。
藏得太深沉了。
年将至,慕府今年的年味却不如往年的强烈。
刚发生屠氏的事,府里一片死气沉沉的。
就是慕惊鸿上闺学,慕湘澜和慕长欢都不敢轻易轻近她。
而慕沅嘉的婚事就在眼前,今年的雪还未下,雨水却多了起来,寒风吹打得人心跟着透凉。
慕惊鸿将自己裹成了小包子,不露一点风。
自上次身子亏损后,人就受不住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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