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眼疾手快,一把扶起她,发觉她整个身子像从冰窟里捞出来似的,冰冷无温,他眸色微凝,“怎么了?”
林婠婠双腿虚浮,只得虚虚实实地倚靠着他,浑身不止地颤抖。
谢长宴干脆将美人半搂在怀中,一只大手顺势覆在她的腰身,敛眉含笑,“要我扶你去床榻上吗?”
“嗯!”她虚弱极了,强撑了一天的背脊终于弯了下去。
本已跨出门槛的傅羿安止住了脚步,他本就习武,听觉又异于常人,尽管她的声音很轻,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寝卧也允许其他男人涉足吗?
这时,苏灵音佯装踉跄,几乎就跌倒在傅羿安的跟前,失声惊呼,“羿安——”
林婠婠余光瞥到苏灵音拽住傅羿安的袖子,两人一同出去,那背影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任由谢长宴扶着她进了寝卧。
出了衡芜院,傅羿安才察觉到苏灵音的手还挂在他的袖子上。
他冷冷瞥了她一眼,“你的簪子真的丢了?”
苏灵音不自然地松开手,眼底的光彻底暗了,旋即嫣然一笑,“羿安,真的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林婠婠进了寝卧,坐在了床榻上,气若游丝道,“长宴,刚才谢谢你了!身子疲惫,无法款待你,见谅!”
谢长宴微微拧眉,他抬手挽起袖口,一手摸在她的额头,一手摸在自己的额头,“好像有些高热?”
他立马沉声吩咐,“青黛,去请大夫!”
林婠婠这才察觉整个身子一阵冷一阵热的,她不由扯了扯衣襟,露出了一截皓白的脖颈。
谢长宴幽深的眸光不由落在了那细腻温润的肌肤上,他喉结滑动,再挪不开眸光。
只是见她脸色惨淡如霜,一副凄苦孤冷的模样,就像被人打碎的美玉,他脑海闪出剑竹打听到的消息,傅行贲用计逼迫她,被她反杀,傅朝雨给她烧钱纸,傅羿安居然让她息事宁人!
林婠婠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谢长宴还坐在自己的床榻旁,她明显有些惊愕,看向一旁的青黛,十分不解。
青黛连忙扶着她起身来,她对傅羿安越来越不看好,几乎完全倒戈谢长宴了!
所以当他提议留下来照看她的时候,她就勉为其难地顺水推舟了。
谁叫傅世子不给自己姑娘做主呢!
再说,她觉得谢长宴和自家姑娘在一起,莫名有种能把床整榻的美感!
她求助似的看了一眼这位松风水月的姑爷。
谢长宴心领神会,语气幽怨,“你感觉好点了吗?你别怪青黛,是我执意要留下来的。这么多日不见,婠婠就不想我吗?
再过二十五多天,我就是你的夫君了,你就不给我一个照顾病榻美人的机会?”
他便接过青黛递过来的药碗,熟练地拿起银匙。
他试了试温度,又轻轻吹了一下里面的汤药,这才递到了她的口边,不容置喙,“来,张口!良药苦口,你快点养好身子!过两日,乞巧节,我带你去看花灯,可好?”
林婠婠呼吸一滞,心跳漏了半拍,他是在伺候自己喝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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