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难掩狐疑。
但很快,沈勿轻像是发狂的笑声渐渐停下、断了,他垂下了眼去用油乱的额发遮住了现在眼中全部的情绪,用粗粝的沙子般的嗓音开口:
“……好。”
他答应了。
听到这一肯定的回复的陈诚在心底感叹了一声,系统果然还是靠谱的。至于沈勿轻为什么狂笑?
可能是太激动了吧。
陈诚不是那种细心的人,他没有发现沈勿轻此刻异样的举动。
——沈勿轻正抬眼看向陈诚的脸,他的表情专注,深深地、深深地将陈诚的面容印在了眼底。
沈勿轻的目光转向卧病在床的妻子,眼底带着一丝怅惘和痛苦,他的“心”在苦笑。
他怎么会拒绝?
他拒绝不了!
哪怕他知道做出假赛承诺的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不再配用剑……他无法再以剑客自称,永远只是一个卑劣的舞弊者。
沈勿轻又同时地,因眼前的人感到痛心与愤怒——
以假赛的方式取得胜利,洗清嫌疑,这样的你、这样的你…
还拿得起你的剑吗?
沈勿轻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陈诚,他知道自己将在痛苦中沉沦,也再清楚不过地预见了一个未来——
他会“输”给陈诚,但面前的人绝对不会是最后胜出的魁首。
他会输的,从他选择了作弊的方法开始……
陈诚忽地感觉到一阵凉意,但他没有在意,走上前去按照系统给出的方法非常勉强地按住了沈勿轻的一双发软的双手。
*
认同感只是猜测,但这应该是最接近事实的一个“猜测”。
谢烟客在回到本世界后很难感知到于其它数个世界获得的馈赠,像是一种考验或是限制,越发敏锐的感官和直觉却是不受限。
“大概还需要别的事情作为支撑,”谢烟客微微点头,“这种能力范围不会这么……宽泛?”
罗兀生:“烟客似乎对这类、有那么几分了解?”
他笑着看向谢烟客,眼神中带着几分揶揄,那显然是个“我知道你有点小秘密了”的眼神。
谢烟客无奈瞧自己师兄一眼——他知道自己的变化没法彻底瞒过亲近的人,也知道他不会追问下去,只是想展示展示两人间的小秘密。
果然,罗兀生半点儿没有继续盘问下去、刨根问底的意思,话音一转:
“我这儿到有些旁的线索。”
“那人,姑且用假谢来称呼吧,他不久前造访了一位老铸剑师,那老铸剑师与你平素并不亲近,是数面之交,所以我身边的人试作了记录。
铸剑师在假谢离开后,表现得失魂落魄,似乎在纠结、叹息着什么,对他弟子所表露的与假谢多结交的意思多有排斥。”
“你说,他是否也是像林家小姐一样,意识到了什么?”
谢烟客按了按额头,也不去想师兄手底下人是因了什么才会调查得那么详尽,这也有他常行踪缥缈的一个原因在。
穿越者千不该万不该选择了他的身份,他去参加宴席就算了,还和与他往来中不太熟的人交谈……这不就刺激到无名阁上下的窥知欲了?还有某人过度的保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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