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辛易急匆匆地回到家,从落满灰尘的盒子中找到几年前的老物件。
那是一把法官锤,外壳是陶瓦做的,精致漂亮,它比正常的法官锤大上一圈,正好可以摆在桌面上做摆件。
舟粥曾经很喜欢这把锤子,母亲也每天都要用手帕将它精心擦拭一遍,父亲曾告诉他这是他在几年前买回的古董……家人重视的态度让他一度以为这是个昂贵的物件。
于是在几年前,父母双亡舟粥病发,走投无路的舟辛易将古董拿去变卖,鉴定师开出元“高价”过后,他当时的心情好像被雷劈了一样,终于认清现实。
他最终没有自取其辱地变卖,而是将它留了下来,一直留到今天。
由于这把锤子实在给他造成深刻的心理阴影,看清墙面上的涂鸦后,他才肯定地认出,画的绝对就是它。
可是如果这把锤子真有端倪,为什么这么多年间,他们都没有发现?
这把锤子对于他而言就像从小玩到大的玩具一样熟悉,如果还有什么是他没有试过的,那就只有……
舟辛易狠下心将锤子摔在地上,反正他已经失去够多东西了。
陶瓦比他想象中更易碎,法官锤顿时在地上摔出一个缺口,碎片像绽开的花瓣一样散落满地。
摔碎后,舟辛易才看清它的内部结构,锤子居然像是俄罗斯套娃一样,在内部套着一把更小的锤子!
这把法官锤正好是他一只手能够拿起的大小,深棕色的材质上布满了精致的花纹和宝石,大胆的设计透露着别样的魅力。
看到它的第一眼,舟辛易就立刻将这把法官锤和女人的白骨长剑联系起来——这绝对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
陶瓦的破碎仿佛一个信号,与此同时,远在几千米外的老人睁开浑浊的双眼。
老人像是只翱翔百年的苍老狮鹫,颓然坐在一把藤木编制的摇椅上,而在他身旁不远处,则等待着一名年轻女人。
女人像一只野犬一样蹲在椅子上,看到老人睁开眼睛,发出尖细的嗓音,“等到了?”
“赶巧了,”老人笑道,“不过能这么快发现,还得是你的功劳。”
野犬般的女人发出尖笑,“我就说了我们该把声势造得大一些,否则的话,这些现代人还得多久才能发现我们的存在?”
“到时候了,去接你的继承者吧,”她跳下椅子,贱兮兮地拍打老人的肩膀,“你的赎罪该开始了。”
舟辛易的屋子里刮起一阵剧烈的风,他分明没有开窗,这阵风却强劲得让他几乎站不稳脚跟。
他甚至没来得及拿起法官锤,便看到一名蹲坐在窗框上的老人。
在他的认知中,没有一名老人能做到这样的高危动作,比起真实存在,他一定更相信这是幻觉,但有了击碎陶瓦的号召在,这一切都仿佛变得合理起来。
老人的身体是年迈的,衰老到仿佛碰一下就会破碎,那对鹰一般的眼神却直勾勾盯着他,锐利不减当年。
舟辛易曾是当过兵的人,对于这种目光,他不敢轻视。
“……您是?”
老人的目光移到地面上横躺着的法官锤上,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忽然间,他兀自开口,“接下来我会替代引领者的工作,带你了解你即将进入的领域。”
他切入了一个话题,“外面的那些涂鸦,你都看到了吧?”
“那是我一位好友干的恶作剧……他本意不坏,只是对现代人来说不太礼貌,说到目的,也只是为了提醒人们另一个时代正在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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