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逗乐了,微笑:“但其实,我从没吃过棒棒糖。小时候妈妈不许我吃,而人长大后,忽然有一天,就对那些鲜艳的色彩,不再憧憬了。”
她声音渐小,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伤感,仿佛被时光欺骗。那些味蕾上的甜蜜,终究是错过了品尝的最佳时机。
“呵,真是遗憾啊!”他垂眸看她,说出了她的心声。
甄爱抬眸,见他竟然浅浅地弯了唇角。他是笑了,如雪夜的月光一般清浅,却足够活色生香。
她忽然就想起了妈妈的话:内心平静的人,笑容都是克己的。
她一直固执地认为,克己是一段隐忍的苦行,是一种哀屈的束缚;就像不能吃糖,就像不能哭泣,就像不能倾诉,就像不能信任……
可他对克己的诠释,却是游刃有余,是内敛有度,是收放自如,是兀自的低调又张扬。
甄爱有一丝触动,安安静静垂下头。
又在书架间缓缓走了一圈,她问:“你不需要听证人的话吗?”
“我在听啊。”言溯盯着漫画屋的装饰橱窗出神,说,“虽然世上有你这种想一件事都慢吞吞的人,但世上也有那种同时想很多事都反应飞快的人……比如我。”
甄爱:……
果然三句话不离欠扁。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橱窗里出乎意料地摆着很多体育用品,诸如篮球网球乒乓球之类的。
言溯敛瞳细想了片刻,继续之前的话:
“而且,比起他们的话,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这里。”
他指指自己的脑袋,绕过书架往回走。
贾丝敏问前不久和死者在街上大吵是怎么回事,文波解释说死者弄脏了书店的绝版收藏漫画。
询问接近尾声,没有突破性的发现。文波说成立密码社团,不过是让对密码有兴趣的人互相交流而已。
听到这句,言溯突然发问:“死者生前记录的最后一张字条,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陡然传来陌生的声音,文波一愣,道:“社团成员都懂一些基础的密码学,有时候相互交流或玩闹,都用密码记录。但成员之间的事情和习惯,我不知道的。”
言溯目光挪到收银台旁边的小纸盒里,发现了几张出租车票根,问:“案发那天早上,你几点起床?”
这个问题太过无厘头,听上去和案件关联不大,文波并未隐瞒:“呃,10点左右。”
言溯还是没有深究,目光又往上移,落在他身后的一排相框上,下颌微微一点,“那根棒球棍卖了多少钱?”
甄爱也看过去。毫无疑问,他指的是文波和传奇棒球明星乔纳森的合影,照片中的文波抱着一根棒球棍。
可言溯怎么知道他把那根球棍卖了?
文波无声良久:“100美元。”
言溯问题问完,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出去了,就好像他过来只是看看书聊聊天的。
上车后,甄爱发现言溯神态安然,自在掌握的样子,只可惜他把其他人扔进了云里雾里。
剩下的两个证人和文波的背景相似,华裔,密码社团成员,男的叫赵何,女的叫杨真。
先去的赵何的宿舍,彼时他正在写字桌前画符号。贾丝敏问起,他拿了本基础密码学给她看,说是跟着在画弗吉尼亚密码。
贾丝敏看了几眼,便照例询问。
赵何那天独自在练功房练习跆拳道,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他的桌子上满满的都是漫画书,对面的墙壁上贴了好多单人照,跆拳道马拉松游泳田径各种,多人就只有一张密码社团合影。贾丝敏心里就纳闷了,怎么今天见到的这三个证人都是体育健将?
她问了江心和泰勒的关系,赵何的回答和文波的差不多,他们都是近来江心加入密码社团后才认识他们这对的,只知道这两人经常吵架,关系怎样实在看不出。
至于别人看到的赵何和江心在体育馆吵架,他的解释是江心不礼貌地踢了更衣室的门。
她又问江心有没有和谁关系不好有仇恨的,赵何的回答还是和文波差不多,标准的男人式回答——江心活泼可爱,温柔撒娇,男生们都觉得她挺好的,也没见她和哪个女孩争执过。
贾丝敏心内无语,女生万人迷果然就是迷倒众男生啊。
言溯看了眼他书桌上的透明盒子,问:“你收集棒球卡?”
“是的,已经收集了一整套了。我准备……”他还要继续讲述这套珍贵的卡片,但言溯没兴趣地“哦”了一声,直接进入下一个问题:“你们宿舍丢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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