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光道:“正有此意。”
王夫之摇头道:“天下士子皆以此为晋身之道,若是改变了,恐怕天下会大乱啊。”
钟寿勇道:“这天下不早就乱了么,再添点乱也没啥。”
刘子光道:“非也,科考不可改,但是这八股取士的制度却要改上一改。大明朝未来的官员不能要那些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要以实学为先,百花齐放嘛。不知道两位先生可否愿意帮我把这科考制度改上一改。”
这倒把顾炎武和王夫之的兴趣勾上来了,他俩均表示愿意尽力,但是官职依旧不愿领,刘子光也不强求,反正能办事就行,给他俩分别加了个头衔:同尚书待遇。
这种称谓是刘子光首创的,意思就是这人虽然没有入朝为官,但是有级别在那里摆着,你们地方上的官员都得好生伺候着。
两人都是直爽人,也不再推辞,便接了差事,开始筹划新的恩科考试去了,他们倒不怕这次恩科没人来考,因为民间其实并不缺乏能人,例如宋应星那样的人就是个例子,至于那些真的只会八股文的家伙,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科考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刘子光又提起北方袁崇焕父子之事,数十万大军盘踞河北。可是心腹大患,而且袁承志和刘子光有血海深仇,是剿是抚几乎不用探讨了。
但是刘子光的意思却是以抚为先,若是袁氏父子晓大义,自然休兵罢战,若是存了不臣的念头,那就提兵北上,和蒙古大军南北夹击,害怕剿不灭他们么。
主意打定,就安排人去写一封长信,找个袁崇焕的门生故旧送过去,是战是和交给袁氏父子定夺,当然不管结果如何,袁承志这条小命是保不住了。
谈完了正事,就该说些不相干的了,钟寿勇道:“大帅,您准备怎么处置弘光伪帝以及那些伪臣们?”
钟寿勇现在是刑部尚书,这属于司法口的问题,他自然关心的很。
刘子光道:“弘光伪帝只是个婴儿,被人利用而已,谈什么处置,据查他并不是福王的遗腹子,而是福王府一个下人的孩子,这事昭告天下就行了,不必拿无辜的孩子开刀,咱不是那样的人。”
“至于那些伪臣则要严办!什么冒辟僵,侯恂之类的家伙,交三法司会审,按照大明律走,从严处理便是。”
朝会到此结束,毕竟这次朝会缺了很多人,只能商谈一些紧要的问题,至于选储君这样的大事,还是得等皇太后来了再做定夺。
散朝以后,钟寿勇被单独留了下来,现如今钟大人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孙纲毕竟是犯过政治错误的,不能重用,许三皮自始至终就不是刘子光系统的人,更不能用,刑名司法侦缉这一块就只有钟寿勇担起来了。
刘子光道:“我要找的几个人有下落了么?”
钟寿勇道:“大帅想逮的人还能有跑?都拿下了,天牢里享着福呢,大帅要不要去瞧瞧?”
刘子光自然是欣然前往。
京城最大的监狱原本是锦衣卫诏狱,现在那里已经是一处奇观,被刘小猫轰成废墟以后,几次暴雨积攒的雨水汇聚成湖,甚是壮观,就连刘子光路过的时候也为之咋舌,关于这事他问过刘小猫,但是刘小猫懵懵懂懂的啥也说不出,刘子光自己也想不通,后来索性不想了,这世上奇怪的事情多了,自己穿越本身就是说不通的事情,万一刘小猫是外星人也未可知啊。
除却锦衣卫诏狱,城内最大的监狱就是刑部大牢了,一干人犯如今都关押在那里,看到监国大人在刑部尚书的陪同下前来视察,典狱长赶紧屁颠屁颠过来迎接,说了来意之后,典狱长问道:“大人是先视察天字号牢呢,还是先视察地字号牢房?”
这里面有讲究,天字号是关押诸如刘宗敏冒辟僵侯恂之类人的,地字号则是关押一些二级罪犯。
刘子光道:“按理说应该先看老朋友的,不过地字号里有几个久仰大名却素未谋面的朋友,本公想先去瞧瞧他们。”
典狱长头前带路引着一帮人前往地字号牢房,这刑部大狱到底比不得锦衣卫诏狱,牢房设备各方面都差了不少,栅栏都是木头的,不过看守的还算严格,越狱的事情绝不会发生。
经过几道牢门,来到一处牢房前,牢头拿佩刀在栏杆上拍了几下道:“司马胜,监国大人来看你了!”
牢房里,一个白白胖胖的人躺在干草上动也不动。
刘子光奇道:“咱们刑部大牢的伙食这么好啊,重犯都能养成胖子。”
牢头急忙辩解:“大人误会了,这司马胜是得了重病,浑身浮肿排不出尿来,这一身都是虚胖啊。”
原来如此,刘子光让牢头把门打开,走了进去,看到这位名闻遐迩的大谋士司马胜,如今已经是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躺在干草上瞪着眼睛等死。
“久闻司马先生大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唉,怪可惜的,钟大人,你们不兴保外就医的么?”刘子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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