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退下了。”达叔朝他点了下头,必恭必敬地离开房间。
听著脚步声渐渐远离,陶斯赶紧冲进浴室,转开水龙头不停狂呕,将刚刚喝进去的药汤全部呕出。
慢慢地他抬起眼,看著自己苍白的脸孔……摘下眼镜,他用力拍水在脸上,拚命搓洗,原有的白皙像粉底般脱落,展露自然健康的古铜色脸庞。
再度张开眼,那蒙胧无神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幽邃、漂亮、湛蓝,充满智慧的深邃大眼。
望著镜中的自己,他勾唇苦笑,明白这场仗还有得打,即便很累,但还没把这些心怀不轨的人彻底打垮前,他又怎能倒下?
重新将粉搽上,眼镜戴好,他提著鸟笼便走出房间。
才到楼下,达叔又挡住他的去路,“少爷,您怎么说不听呢?为什么硬要出门?”
“小子真的不行了。”他指著盖上黑布的鸟笼。
“那我叫下人送它去——”
“不,我要亲自带它去,达叔,我会照顾自己的。”他抱住鸟笼,露出一副极为焦虑的模样。
达叔想阻止却又怕他起疑,于是让了步,“好吧!但您万万得记得早去早回。”
“谢谢达叔。”陶斯开心的奔向车库,却突然一个晕眩,往旁边栽植的大树倒了过去。
“少爷,您怎么了?”达叔赶紧追了上来。
“没……没什么,只是脑子有些晕眩。”陶斯揉揉太阳穴,眼底闪过一丝光影。
达叔心中暗喜,虚情假意地说:“我看您还是不要出门,我请家庭医生来给您看看。”
“不用、不用,我没事。”陶斯摆摆手,对他笑了笑后便继续朝前走去。
进入车库,他立刻开车出来,当经过达叔身旁时,陶斯的唇角扬起了笑意。
开著车,他直接往市郊一处隐密的社区行驶。
周遭有著一排又一排的平房,他拿出手中的遥控器,打开其中一栋房子的铁门,开车进去后便直接升到顶楼。
才走出升降梯围栏,就见一位白发老翁背对著他说:“陶斯,是你吗?”
“是我,外公。”他褪下一身可笑的旧式西装,藏在里头的是俐落的休闲服,休闲服下则是刚毅有力的体魄;再摘下眼镜,擦掉一脸的粉底,露出真正属于他的清朗面容。
也唯有在这时候,他不用隐藏自己的外貌、情绪,更不用装成一副矬样。
康凯转过脸,笑看著自己的外孙,当初若不是他及早发现他中毒,他这条小命早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最近还好吧?”康凯关切地问。
“老样子。”陶斯站直身子,望著拥有英国血统的外公手里拿著的泛黄图片,“您还没对那块银盾死心?”
“它可是康家的宝贝,在我手中卖出,我自然得找回来,不过我年纪大了,又膝下无子,这责任就交给你了。”
“外公,您放心,只要我活著,一定不忘您的托付。”他撇嘴一笑,“只是目前我的行动还不自由。”
“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你?”康凯担心地问。
“怎么可能放过?刚刚才送来一碗毒汤呢!”陶斯勾唇一笑,“我猜他们一定怀疑我怎么命这么硬,就是毒不死。”
“所以你该更加小心才是。”康凯不放心地说。
“放心外公,别看书了,我带您到外头散散步。”定期来看外公已是他的责任,虽然他不怕死,但外公却少不了他,因此,他对自己这条命的维护也更积极了。
第二章
“凌羚,你怎么了?整个人看来无精打采的?”江思俞买了材料回来,就看见她坐在椅子上发呆。
她摇摇头,轻叹了口气,“没事。”
“当真没事?”江思俞疑惑地走近她。
因为她们四个好友之中,就属凌羚最豁达,要看见她皱眉头还真不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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