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吧:人们从前所知道的一点东西,
根本说来就一钱不值!
靡非斯陀
(过了一会儿)
这点我早已料到!我是个傻角,
自己也颇感到无聊和浅薄。
学士
我很高兴!你有自知之明;
你算是我碰到的第一个明白的老人!
靡非斯陀
我本来去寻找埋藏的金银财宝,
哪晓得只驮走讨厌的煤炭几包。
学士
你承认吧:你的脑袋,你的秃顶,
并不比那些废物多值几文。
靡非斯陀
(和霭地)
我的朋友,你大概还不知道,你说话多么粗暴?
学士
在德国,说话客气就是造谣。
靡非斯陀
连同转椅不断移向前台,向台下人说:
我在台上失去了光线和空气;
好不好到你们当中来暂时歇足?
学士
简直狂妄已极,你到了最坏的时期,
已经空空如也,还自命煞有介事。
人的生命活在血液之中,
谁的血液比得上青年的流动?
生动的血液产生新鲜的力量,
新生命是从现有生命创造滋长。
这儿活跃的一切,成就显然,
弱者失败,强者争先。
当我们已赢得半个世界,
你们又干出什么名堂来?
还不是磕睡,冥想,做梦,考虑,计划一大堆!
果然,老耄好比是寒热症候,
冻得人可怜地簌簌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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