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我派喜玫回了一趟定远侯府去打探消息,结果喜玫回来后告诉我,老夫人也一样着急,叶宛自从走了之后就音讯全无。
破屋又遭连夜雨,我正一个头两个大,一方面担心叶宛计划有变,一方面又愁着不知道怎么向老夫人开口,王安忽然又送了一封信来,打开信一看,我顿时怔住,觉得自己不仅是热锅上的蚂蚁,而且还烤糊了。
“送信的人呢?”我急急地问道。
王安见我急躁,先是一愣,继而小心翼翼地道:“娘娘,送信的人把信塞到后门护卫手里,就径自走了。护卫见信封上写了娘娘的名字,不敢怠慢,于是赶忙交给了我。”
我仔细端详着信上的字迹,的确是慧寂师父的亲笔信。
信上说自我去年走后,灵璧山遭遇了百年难遇的风雪,天寒地冻,慧寂师父染了风寒卧病在床,请了数个大夫,一直也不见好。如今病情加重,恐怕挨不了多少时日了。趁着现在精神还好,想见我一面,又特意提到了紫堇,说是关于她的身世之谜,也想在临终之前都告诉我。
我见事关重大,也不敢小觑,急忙备了车去妙音阁,结果扑了个空,妙音阁的美人琴师告诉我,冯殊早就带着紫堇去西华了。
“什么?”我愣住了,“紫堇竟然也不告诉我一声?”,不由地心里有些焦躁。
“紫堇姑娘是特意让梁王殿下瞒着您的,说是怕王妃娘娘担心,临走前还嘱咐我,说是您来找的话,就告诉您她一切都好,无需挂念。”
我望着琴师的一张俏脸,苦笑着点了点头,不由地连连叹息,紫堇走的可真不是时候!
慧寂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在清溪庵时她亦对我照顾有加,说起来我最终决定跟着叶宛进京,也多亏了她从中促成,如此紧要关头,我又怎能弃她于不顾?
况且又关系到紫堇的身世之谜,想来想去,咬了咬牙,我又直奔了任祎的城南医馆。
任祎见我一脸焦虑,忙把我领进了静室,又让丫鬟上茶。
“娘娘可是遇到了什么急事?”任祎也不绕弯子,直接就问道。
我也不客气:“任先生,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你还记得清溪庵的慧寂师父吗?”
任祎点了点头,道:“我记得,当时若不是借了清溪庵的光,我恐怕未必能及时脱困呢!”
“既然如此,我就厚着脸皮跟先生开口了。”我认真地望着任祎。
“娘娘只管吩咐。”
“清溪庵的慧寂师父自去年染了风寒之后一直卧病在床,请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好。你也知道,灵璧山那么荒凉的地方,大夫的医术手段肯定是比不上京城,现在慧寂师父如果再得不到好的医治,恐怕再拖下去将不久于人世,所以我想请任先生……”
“娘娘别说了,我随时可以动身,娘娘只管安排就是。”不等我说完,任祎就豪爽地打断了我。
我望着任祎坚定的神情,不由地微微一怔:“任先生,你如今正为魏将军医治,可能走得开?”
任祎笑道:“娘
娘无须担心,魏将军的病,重在调养,我早已为他配好了一个月的药。如果娘娘和殿下商量好了,我们早日动身,快马加鞭的话,往返一个月的时间也差不多。”
我一愣,忽然想起来此事还要跟魏璧商量,否则我总不能不声不响地一个人约着任祎出门吧!于是忙又辞了任祎,一路催着车夫急急地赶回了庆王府。
岂料魏璧听我说完,眉心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灵儿,只让任祎一个人去不行吗?我可以让王府里的刘医正陪着任祎一起去。”
顿了顿,又肃然道:“你也知道,我现在不能陪你去,而你自己,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准备。”
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是让我对着慧寂师父的请求不管不顾,甚至可能会错过见她最后一面,这样冷血的事情,我做不到。
我尽量平复了下心情,拽过魏璧的手,望着他的眼睛,心平气和道:“当初如果不是慧寂师父救了我,我就不可能遇见你,更不可能救了你,现在她危在旦夕,任祎也好,刘医正也好,他们是医者,是去救治她的命,可我去,却是安抚她的心。”
说完,我又柔声安慰道:“我和任祎只带几个侍从,轻装上路,先乘船,再换快马。我们快去快回,一个月之内务必赶回来,一定不会误了大事,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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