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慕名前来。”
那人恍然大悟,“你是说夫子?”
“定是方家人听说有大儒游历至此开坛授课,便将方书乾送了来。”
后面二人又说了什么,纪麟没再听,她手指点了点嘴唇,脑中那个主意越发清晰。
眼看方书乾“毫无还手之力”,纪麟不禁轻轻“啧啧”了两声,感慨此人时运不济。
就在这时,沉默多时的夫子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他还什么都没说,书馆就寂静下来。
所有人都在等夫子训斥方书乾。
夫子定定地看向方书乾,不紧不慢地道:“看你年纪不大,没想到竟还有些独到的见解。”
这话有些暧昧不明,一时众人也不知夫子究竟是何意,若说是生气,但夫子脸上并无多余表情,只是眼中颇有几分赞许之意。
方才还在斥责方书乾的几人,脸色俱是一变。
夫子浑然不知,定定地看了方书乾一会儿,随即难得露出笑容,边点头赞扬,“孺子可教。”
方书乾恭敬拱手,面上不见丝毫洋洋得意之色。
夫子对方书乾的表现更是满意,“人各有志这话不假。为师只希望你们日后在面临抉择时能从心而为。”
“谨记夫子所言。”
众人齐声恭敬道。
纪麟奇怪地看着之前还剑拔弩张,这会儿却和和气气的一群人,顿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夫子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避开了出仕为官之理由,却也没有否认方书乾的话。
识相的也就不会再追问下去,不然不识抬举的就成了自己。
纪麟的目光再度落在方书乾身上,无论如何,他的模样是彻底被她记住了。
“两日后的骑射课,尔等可早做准备。”夫子提醒道。
“是。”
纪麟闻言心中一喜。她屁股都要坐麻了,再不走怕是又要穿帮。
下学之后,眼看各家公子都离开,纪麟也利落地从树上下来,蹬蹬蹬抄近路去茶摊。
时辰还早,纪麟还赶得及去茶摊帮忙。
她远远看到茶摊放慢脚步,整了整外衣,深吸一口气免得一会儿被纪氏瞧出端倪。
纪麟一回去就立即在查探跑来跑去,一会儿给客人添茶,一会儿结账,忙得格外认真。
抽工夫,纪麟还不忘瞥了一眼汤饼铺,给望眼欲穿的宝顺使了个眼色。
宝顺这才安心地给自己舀了一碗汤饼。他担心得连饭都顾不上吃,这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宝顺拿起筷子刚要吃,突然想起什么,把筷子一甩,就端着汤饼碗去了茶摊。
“饿坏了吧?快吃吧。”
纪麟看了一眼面前香喷喷的汤饼,乐得眼睛眯成两条缝,“太香了!”
宝顺格外高兴,“快吃,一会儿该凉了。”
“嗯!”纪麟坐下就吃,先填饱肚子再说。嘴里还有来不及咽下的汤饼,话都说不清楚,“多谢,还是你够意思!”
宝顺看纪麟狼吞虎咽,不由有些心疼,摸了摸她的小脑瓜,“这么辛苦,明日就别去了。”
谁知话音刚落,纪麟就急着反对,“那怎么行?我这才觉得上课有些意思,不去不成。”
“今日一切可还顺利?”宝顺无奈,只好叹息一声。
纪麟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宝顺不解,“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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