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寸头男却不以为意,在利益面前,又有几个人能真正能忍得住呢?反正他是见过太多经济诈骗犯,明明个个长得人模狗样,穿着也光鲜亮丽,有着活泛的头脑,出色的交际能力,能说会道的,可偏偏就不干正事,喜欢来钱快。
“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你看会儿,我去抽根烟。”板寸头男出去了,矮胖制服男无聊地坐在监控面前,仔细观察着里面的年青男孩的一举一动。
一个上午过去了,两人换着看守,在板寸头将外面打包回来的外卖递给矮胖男人,随口问了句:“有什么动静没有?”
“真是见鬼了!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竟然睡着了。”矮胖制服男人盯着龚章军看了不止一会了,发现他呼吸平缓,明明就是睡着了嘛!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睡得这么香,不是神经粗,就是胆太大了。
“是嘛?”板寸头让他先吃饭,他则再次出去了一趟。
不一会他就进来和同事打了一声招呼,自己提着另一份外卖进去了。门锁刚一开,龚章军就睁开了眼睛,像是完全没有睡过一样,眼神非常明澈,把板寸头给唬了一跳,脸上立马就挂上了标准的假笑:
“哟!不好意思同志,今天不凑巧,刚刚马队有事出去了一趟,人才从外面回来,龚先生您这笔录还没来得及做呢!”将手头的外卖放龚章军面前,亲自打开外卖盒子,里面普普通通的一份青椒炒肉,还加了青菜,和一份老板附送的免费汤-紫菜蛋花汤。
“先吃饭哈!我们马队很快就过来了,一份简单的便饭,不介意吧?”
龚章军笑了笑,没答话。看着他将饭菜摆上,还非常贴心地把一次性筷子和黄色的一次性勺子给他摆好。龚章军也不客气,径直拿过来就开吃,确实是饿了,他现在不光饿,还挺渴的。心里想着这些人也太没素质了,想审问他就直说嘛,何必这么拐着弯来给他下马威呢?
板寸头男人见龚章军真吃起来了,心下却并不放松,相反更沉了。看来这人不好对付啊!马队这招对他不管用。在龚章军对面坐下来,板寸头男人习惯性地捻捻手指头,看龚章军虽然吃饭动作好看,可这吃的速度却并不慢,见他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所有饭菜,连送的免费汤也喝干净后。
心理都忍不住要为他喝彩了,这孩子心理素质太强大了,真适合干他们这行啊!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要问问他愿不愿意转行。毕竟干他们这行的,首先就得有最好的心理素质。
“吃完了?”歪头看他把残羹剩菜收拾好,装回外卖手提袋里,拿附赠的劣质纸巾擦完嘴,做完一切后,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板寸头男人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臭毛病’,再次给龚章军贴上一个洁癖的标签。
“吃饱了?还要吗?”
刚刚吃完,身体都放松了不少,龚章军跟没事人一样,往椅子后面一靠,笑道:“不用了,请问贵处做笔录的同事什么时候能到?我可以先上个洗手间吗?人有三急,一直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一回事,不是吗?”
“呵呵,当然当然,走,我先带您去上洗手间。”板寸头提过吃完的外卖盒,不着痕迹地向墙角摄像头使了个眼色,里面一直关注的矮胖制服男人立即会意,放下外卖,率先就先出去了。
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龚章军目不斜视地跟在板寸头男人身后,去了趟男洗手间就回来了,一路上老老实实,不该问的不问,板寸头男人心下疑惑,却脸上不显。待龚章军继续坐回位置时,他脸上的笑意更淡了。
“就劳烦你再等一下,我再去看看马队过来了没。”
龚章军说了句请便,便又开始闭目养神起来。板寸头出来关上门,回到监控室,看着屏幕里的人,对矮胖男人突然说了一句:“看来是时候让马队亲自过来做笔录了。这小子不简单,再拖下去也没有意义。”
能让同事说出这种话的人,看来里面那小子真的有两把刷子。矮胖男人立马收拾刚吃过的东西,对板寸头男人叮嘱道:“我去找人,这里交给你了。”
没一会,带龚章军回来的高个男人和矮胖男人一起回来了。
而视频里却出现了一个穿着邋遢,头发跟个鸡窝头似的精瘦男人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写字板和记录表,将东西往桌上随手一丢,嘴里骂骂咧咧地:“怎么什么屁事都得让我来,老子刚刚进食堂还没吃上一口呢!”
接着非常不爽地瞪大了他那铜玲一样的大眼睛,气势汹汹地朝龚章军质问道:“你小子又是犯的什么事啊?”
龚章军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压住,从这个男人进来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关注着他。相反,他看是对方比较急躁,便不急着开口,等着对方提问。
这男人看着虽然表面粗糙,可实际问话却非常一板一眼,龚章军则是有问就答,不管他问什么,他都非常配合答话,这个笔录其实比想象中更简单,男人看似例行公事地问了一番后,将龚章军所回答的内容,非常潦草地在纸上添了几笔。
按理来说,这种事务性的东西,会有专门记录的人做来才对,可实际上竟然是这个自称马队的男人,亲自写的不说,面上貌似还挺不情愿的。
在问完话后,男人相当敷衍地提醒龚章军,为了避嫌,这段时间他暂时被限制进入院里,手头关于项目的任何东西他都不能再沾手,一切等他们确定完,会再通知他,让龚章军趁此机会,好好休养一番。
接着就放他走了,龚章军直至拿回手机,出了门,才回头看了看调查局没有多说什么,立马将手机开机,打开聊天软件,点开肖蕙瑄的信息。
整整五十多条信息,一连串的视频和语音,无不显示着主人公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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