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快走到医馆门口的时候,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疼的挤出了几滴眼泪。她迅速的跑到医馆里,医馆里也没什么人了,只有正好坐堂的老大夫也要收拾桌案下值了,看到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小姑娘。眼角还挂着泪珠,可见事情一定很紧急!于是他暂停了手里的活计,“小姑娘,怎么了?别哭呀,慢慢说!”
二妮一听,慢慢说那可不行,就得长话短说呀!“俺爹今天去山里打猎,遇到一头恶狼,他拼死和恶狼搏斗被恶狼咬伤了,俺想给俺爹抓点药吃!您快救救俺爹吧!”说着二妮作势就要给老大夫跪下。
“哎呦,这可使不得呀姑娘!使不得呀!别着急,老夫这就带着药箱随你跑一趟去给你爹诊治一番!你家在哪里呀?”老大夫一边问着一边快速的收拾好了药箱。
“不行的,来不及了!俺家不是镇上的,俺是下午自己跑来的。俺爹还在家里躺着呢!”说完她心中暗暗对老爹说了一声抱歉。“俺爹就是被恶狼咬伤了,您就先帮俺开一些治疗外伤,伤口止血的药吧!俺先拿药回去给俺爹熬上让他吃药,他要是不见好转,那俺明天一早就带着俺爹再来这里让您看一下。俺害怕您给俺爹看完诊就宵禁回不来了!”
老大夫一看确实天色不早了,去镇子外往返最少也要一个时辰。看小姑娘这情形,估计还是跑着来的,他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跑不了那么快呀!也罢,既然是被狼咬伤了,又不是毒蛇,伤口不会有毒就是会流血,那就先开些收敛止血的药再拿点止血散和药膏外敷吧。
他低头捣鼓了一会,“小姑娘,你爹这伤口是大还是小?”
“?…”二妮抽噎的声音一顿,暗自心想,这个…自己爹爹可并没有提到伤口大小呀!这老大夫怎么不按爹爹说的来问呢?…
“伤口不小呢!”二妮一开始用两手比了个海碗大的伤口,然后想了一下,又两手往里缩了缩,“可能有这么大!咬的可深了!大夫你多拿点止血散啥的!”不管了,反正爹爹嘱咐说多要止血散和退热的。“再多拿点退热的!俺爹说他感觉自己有点发热!让多拿点!麻烦您了大夫!”如果二妮爹在这里,可能会说,俺谢谢你了闺女,就你比划的这伤口,都能把你爹送走了!
也幸好老大夫并没有仔细看她的手势,只当小姑娘是看到自己爹爹受伤吓坏了,所以听到二妮说她爹伤口很大又深,就多拿了些止血散,还拿了五副退热的草药,又手脚利落的拿了五贴膏药。“拿回去之后先用烈酒喷洒在伤口上,然后多撒一些止血散,再拿膏药贴住伤口,就能止住血了。这个退热的草药,三碗水煎成一碗,让你爹喝下。隔两个时辰后,要是不退热,就再煎一副草药给他喝下,今晚一定要多加注意,毕竟真要是高热也会要人命的!最好是过了今晚之后,明天你再带你爹来这里,我再给他诊治一番,这可不能大意呀!”老大夫一一仔细嘱咐交代着。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二妮连声道谢。
“就是这止血散有些贵呀!小姑娘你…”老大夫手里拿着药,不知道该不该递出去。毕竟他也只是个坐堂大夫,这医馆也不是他家开的,万一这小姑娘没钱,而他给了药,这不是还要受东家责骂嘛。
“哦,大夫,俺有钱,俺爹给俺钱了,这些药多少钱?”二妮打开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小布包。
“一共是五两七钱。”老大夫核算了一下要六两银子,但是看这小姑娘也不容易,他做主收个成本价还是可以的。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二妮除了车轱辘般来回感谢,没有别的话了。她从小布包里数了银子递给老大夫。老大夫收好放在钱柜里锁上。把药递给二妮,二妮接过药一溜烟跑了。老大夫只觉好笑,这小姑娘跟她爹感情肯定很好,希望她爹能平安无事吧。
二妮拿着药就跑了,快跑到她爹跟前时,路过一个正要收摊回家的老婆婆,她家的包子闻上去可香了!二妮走过去问,“婆婆。您家还有包子吗?俺饿了,俺想买包子。”老婆婆打开蒸屉盖子,“还有,还有呢!有素包子也有肉包子,你想要啥的?”“俺闻着肉包子的香气了,俺买肉包子!多少钱一个呀?”老婆婆看她这小馋猫样,不禁被她逗乐了,“肉包子两文钱一个,我快收摊了,你要的多的话给你五文钱三个。”“谢谢婆婆!给俺来三个…不,给俺来六个吧!俺爹可能吃了!”她数出十文钱来递给老婆婆。二妮的声音洪亮,嗓门又大,默默听到她说自己很能吃的二妮爹……
二妮接过包子跑到拐角处找到自家牛车。“爹,俺回来了!”她举了下手里的药包,“止血散,退热的草药,还有膏药。大夫都给拿了。花了五两七钱银子。我路过一个包子摊,闻到肉包子香味了,还给您买了肉包子,就是有点贵,花了十文钱呢!”二妮絮絮叨叨的,害怕她爹说她花钱太多。
二妮爹接过肉包子,还能咋办?吃呗!就算没有这个卖狼皮的二十两银子,该如何报答恩人还是要如何报答。不过就让这傻闺女先紧张一下吧,竟然在外面大嗓门的宣传自己爹很能吃!虽然是事实,但是也不要这么大剌剌的说出来嘛。他不要面子的吗?二妮爹一边想着一边接过肉包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二妮,你也快些吃。天色不早了,咱们现在赶紧回去吧。快些赶路,明天一早爹和你一块上山!”二妮爹示意二妮坐在牛车上面,然后赶着牛车晃晃悠悠的向镇子外走去。
紧赶慢赶,到家的时候还是天色都黑了。不过也正好,省的被别人看到问东问西的。二妮爹找出家里的背篓,把明天需要用到的东西一样样摆放进去——止血散拿着,膏药拿着,退热的草药…嗯,得煎起来熬成药带着。“二妮,二妮!”他叫了两声,二妮应声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根烧火棍。“咋了?爹?俺正烧热水准备让您泡泡脚呢!”
“二妮,这个退热的草药明天不能带过去,恩人没办法自己熬药,早上你早点起来给熬好了,咱们直接装在竹筒里带着药过去。”
“好,俺知道啦!”二妮伸手接过药包拿到厨房里去了。
再带一个大竹筒,多装些水,多带些干粮,哦,刚才听二妮说还得带些酒,人家不都是说伤患不宜饮酒吗,怎么这老大夫还让带酒呀?!这人医术行不行呀?!不过这个事情也不能去问其他人的,免得引起别人怀疑。只能说,二妮表达不明确引起了她爹的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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