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居住的殿宇而准备。其他处略显空旷,虽布置得用心但却没有太多桌椅。
几位姑姑正在前厅中央等待秀女,吕舫萧站在中间,比起其他几位姑姑显得年轻许多。她见姚玉露几人走了进来,便招呼着她们来到一旁说道:“今天是几位秀女在宫中生活的第一天,今天事务不多,仅是学一些宫中的礼节和穿戴的规矩。说到心坎,这后宫中的规矩是学不完的,莫说你知道的规矩多,你不知道的规矩又是多得很。这阳春三月天气颇好,今天我们就在院子中进行训导。”
说罢吕舫萧拿出一帕丝绢绣花手绢,捻住手绢一角双膝微微下蹲,两手在腰部一搭微微低头做了一个请安的姿势,她说道:在这后宫之中,见到妃嫔可行请安之礼,就如我刚才所做。若是见到皇上皇后贵妃,便要行跪拜之礼。”
吕舫萧做了个示范,便由三位秀女有模有样地学到,这些对于她们官宦世家的小姐自是简单,进宫前府上的老嬷嬷也有所指教。
“再说到站姿,这宫里的女子要求站得直但双腿不得岔开,双手微微互搭于腰间挺胸抬头,想必几位秀女进宫前也略知一二,倒也是不难学。”吕舫萧说着又示范了一下,接着言道:“还有个重要的事,在后宫之中,一言一行甚是重要,或是一个称呼一次请安就遭来大货,几位秀女这厢要记得紧,对等级别你高的,莫要说我,要称呼奴婢;若是日后选秀选中了,对着皇上便要称呼自己为臣妾。”
“接下来我们就要明了一些应变的技巧。这后宫的女人讲究德貌双全,莫要大惊小叫惊扰了圣驾。而这后宫中的大忌便是于背后议他人是非,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便后患无穷。”吕舫萧说着这话似乎若有所思,仿佛在这后宫之中看遍了这样的事,仍心有余悸耿耿于怀。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得很快,用过午膳后,大概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这时季水冬独自拉过姚玉露说道:“玉露姐姐,昨日我见桃渊殿前面的花园里,玉兰正开得美丽,不如采几朵放在屋内,那香气迷人得很。”
“妹妹,还是不要独自出去的好罢。”姚玉露听着季水冬这话,不由得有些担心。
“姐姐莫要担心,出了桃渊殿便是,离得很近呢。”季水冬继续说道。
“那你去罢,我在这里等你,免得一会姑姑来得早,咱屋里又没人,缺了些规矩总是不好。”姚玉露倒也觉得自己的担心有几分多余,虽说还是秀女的身份,但在桃渊殿周围逛一逛,倒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第八章 花瓶风波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季水冬便拿着几朵洁白的玉兰花回到了西一厢房。
“姐姐,姐姐,你看这花儿开得多美,味道又香得很。”
“香气倒是蛮勾人的,可这一院子的桃花妹妹不采,怎偏偏看上殿外的玉兰?”姚玉露看到季水冬回来不由得安心了些,打趣地问道。
“母亲最喜欢这白玉兰,在妹妹家周围种几支,这进了宫闻着这玉兰香,就想起了母亲。”季水冬拿着手中的白玉兰,却突然黯淡了神色。
姚玉露听了这话,也想起了还在姚府的母亲,对季水冬这微微数言感同身受,不由得也悲从中来,她说道:“把这玉兰花弄个花瓶插起来吧,就好像母亲的香气弥漫在这屋子。”
“姐姐说的极是,水冬也这样想的。”
这时,吕舫萧在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唤她们早些出来。姚玉露和季水冬还赶不及找个花瓶放着美丽的白玉兰,便急忙地赶了出去。
几个秀女又来到了院子,吕舫萧这一上午劳心劳力,看起来有些疲惫,她强打了打精神,说道:经过这一晌午,想必几位秀女已对这宫中之事有所了解,这会儿我便要说些具体的了。首先这宫中有几项绝不能犯的事,这首先呢便是绝对不能偷,不可偷物更不可偷人;不能穿绣龙凤的衣裳;不能破坏这宫中的东西,打碎一个瓶,破了一张画,若是上头追究便可能是死罪。。。。。。”
听着吕舫萧的话,姚玉露心中不禁想到,怕是在这后宫之中,人命和这些规矩这些瓶瓶罐罐比起来还不值钱,可即便这样,还是有那么多的女子头破血流地想进到这深宫,看看皇上,看看御花园,看看自己的造化是否敌得过可悲的天命。
“我讲的事情或许你们有所耳闻,但分神总归不好。”
吕舫萧一眼就看出姚玉露的心思早就飞得远了,稍作提醒着她,姚玉露脸微微一红,赶忙回过神来。
“各位秀女想必对这后宫的妃嫔们并不了解,我先简单地做个介绍,在皇后之下,有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答应等。皇后身体欠安,久居锦绣殿,平日并不经常能见到,玉妃住在歆銮殿,瑾妃住得离这桃渊殿近的很,其他还有玲妃等,就不多做介绍,还需各位秀女以后悉心注意着,莫要怠慢了其他妃嫔。”吕舫萧这话说的十分小心,不重了谁也不轻了谁,这一碗水端的很平。
言过了了,这一日的训导便随着天色渐暗结束了,姑姑们回了房休息,秀女们有的互相串串屋,有的自己做些针线活,这月光照耀下的桃渊殿,伴着少女们的气息映得姹紫嫣红。
正当整个桃渊殿都在一片平静的气氛中时,院墙外传来了喧喧闹闹的声音,似乎是旁院的瑾妃正在正在呵斥什么,声音之大可见其恼怒的程度。
姚玉露此时也听到了旁院的声音,但她和季水冬忙着在屋里摆弄玉兰花,没有顾及这莫名的喧闹到底在吵些什么,她找来个个水绿色的花瓶拿出来放在桌上,说道:“水冬妹妹,你可这花瓶与这玉兰可否相配?”
季水冬看着眼前这个水绿色镶釉金花瓶很是满意,激动地说道:“这般美丽的花瓶,想必一定是姐姐从府上带来的罢。陪这野生的玉兰花或是有些屈尊了。”
“妹妹莫要这样说,这是我母亲带给我的,也是为了让我在这屋子里插些植物增些生气,这现在物得其所,倒是如了母亲的心意。”姚玉露编了个小小的谎话,其实这花瓶是刚刚从别的秀女手中用一个金手镯换来的,她知道以季水冬的性格若是清楚了这花瓶的来历,便又会婆婆妈妈地推辞。
两个人正有说有笑地赏着眼前的白玉兰,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姚玉露起身开门,看到眼前站着平日在这桃渊殿忙些琐碎的宫女正站在门外。
“姚秀女,季秀女,快快到前厅去,大事不好了。”门外的宫女额头上冒出了硕大的汗珠,脸色记得通红,匆匆惹下这句话便赶向别的厢房。
姚玉露和季水冬一头雾水,这一日不过就是训导,能出什么大岔子?
“姐姐,这深更半夜,能有什么事呢?”
“这怕是想不到了,但就算出了岔子也惹不到咱身上,去前厅看看便知道了。”
这早春的夜晚微微有些冷,姚玉露和季水冬赶忙各自披上了件斗篷,一同向前厅走去。
此时的前厅灯火通明,秀女们一排排站在厅的中间,姚玉露也拉着季水冬插了进去,一个从未谋面女子坐在厅前的长椅上,青丝三股盘旋于脑后逶迤成一个流云髻,头上戴着一个点翠金流苏玉凤钗,身着碧霞云纹联珠孔雀纹锦裙,长的虽说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可眉宇间的凌厉之气却掩也掩不掉,她描画的极细的眉毛微微向上一挑,薄薄的两片朱唇上下打乱道:“这秀女们可否来齐?”
吕舫萧走上前,微微福了福身“禀告瑾妃娘娘,都来齐了。”
原来这坐在正座的女子就是旁院的瑾妃娘娘,这方才在自己宫内喧闹还不够扰人,现在又闹到这桃渊殿了?姚玉露看着眼前这个骄横的女子,心里免不了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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