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大伙齐声。
&ldo;就让老天爷看看我们的身手吧!小伙伴们,行动起来!&rdo;
一声令下,扫地的扫地,擦桌子的擦桌子,擀面皮的擀面皮,剁馅的剁馅!
王桃和王耍换上衣服、扮作店员,热情四溢招徕各路顾客,周朗和黄欢则干起了桌椅板凳的搬运工作。
一时间,大家忙得不亦乐乎,热火朝天!
平时在车间,个个蔫头巴脑、有气无力的,一到了这儿,似乎每个人都有使不完的劲儿。王桃就奇了怪了,为何车间内外的反差如此巨大呢?
忙活了一阵,严敏要请大家到对面的海鲜城吃龙虾,大家纷纷表示龙虾没有包子好吃,于是大家一起动手剁馅,包了蒸,蒸了吃。
气氛热烈,过节一样喜庆。
临走的时候,严敏望着大家,无不伤感地说:&ldo;别走了吧,我真不想让你们走,你们一走,我又成了孤家寡人。&rdo;
&ldo;我们不走,有地方睡觉吗?&rdo;梁爽假装故意刁难她。
&ldo;我……我可以……&rdo;严敏窘得脸红不已。
&ldo;好啦,&rdo;王桃拍拍严敏的肩膀,&ldo;此次一别,又非再不相见。我们走啦,你也照顾好你自己,还有孩子。放心吧,有时间我们还会再来看你的!&rdo;
众人与严敏含笑告别。
夕阳落山,天际出现了火烧云,霎时风起云涌。风是剪刀,将云分割成了不同形状。似马,似羊,似长岭,似群山,不一而足,各呈奇观。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月亮消失了,星光不见了,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跳动的时间,在黑暗与黎明的夹缝里,疯狂地蔓延。
&ldo;严敏女儿的父亲到底是谁呢?&rdo;闭上眼睛,王桃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这个问题。随之蹦出的问题还有:&ldo;爱情如果开花了,是不是必须要有一个结果?男人重&lso;情&rso;还是重&lso;性&rso;?遇到渣男怎么办?总是遇到渣男怎么办……&rdo;
又联想到广大打工族群体:&ldo;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做工啊做工,拆下一颗螺丝钉、组装一块电路板,好像时间是个固体,是静止的,只是不停地复重罢了。流水线千千万,打工妹万万千,送走一批,迎来一批,有谁关心过她们的生活怎么样,理想是什么,未来在何处?&rdo;
诗人顾城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对于打工一族而言,她们的光明是什么?光明又在哪里?
王桃绞尽脑汁也无法给出回答,一时陷入迷茫和痛苦之中。
第55章
e栋三楼设有图书阅览室,200平米大空间,藏书甚丰,种类繁多,平时晚上六点到十点,周末24小时向厂内员工开放。
工厂不似学校,人心太过浮躁,大家都是奔着挣钱找对象来的,真正潜心读书的人寥寥无几,哪怕在不上班时间,阅览室也很少有人问津。有时候整个大厅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管理员歪坐在角落里,吊着头打瞌睡。
近日,厂里的文化宣传小组搞起了读书月活动,阅览室不限时开放。
为了赶时髦,或者说为了凑热闹,王桃把刘可叫上,滥竽充数,装一次文化人。
埋头进了阅览室,发现满满当当,连地上都坐满了人。
王桃心下犯嘀咕,见鬼了,怎么这么多人,我走错场地了吗?左右一扫听,原来是工业区整修电路,要停一天的电,因此大街上、商场里就没啥可玩的了,这让本来冷冷清清的阅览室因祸得福、人满为患,像周末的菜市场一样生意兴隆、满满当当。
王桃不禁感慨原来在厂里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读书人啊。
用厂牌做抵押,领到了阅读证,王桃和刘可每人找了一本书,想寻个椅子坐下来,却悲哀地发现,座位被占光了,根本挤不下。
硬塞进去的话,两个姑娘家家的,也不太雅观。
王桃表示无所谓,在车间干活,还不是天天站着,习以为常了。
刘可的工作内容是品检,大部分时候坐着,在宿舍看书也是躺在床上,站着看书实在无法专注,身体也受不了,这不,没坚持五分钟,就不行了,嚷着腰酸背痛腿抽筋,再观察一下周围,依然满坑满谷,无人退出。一点不像别的公共场所,比如厕所,比如车站,总是有人来有人走,流动的幅度比较大。
当然,这不难理解,人在阅读的时候,一旦沉浸进去,一时半会是很难出来的,情节过于吸引的话,不看到最后一页是不会把书撂下的。
刘可忽然想到,平时坐公交的时候,总有人会为老弱病残让坐,充分体现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但是为什么在图书室里就看不到类似的让座行为呢?
不行,必须想个法子找个座位,不能让放松身心的阅读成为一种摧残身心的煎熬。
&ldo;喂,帅哥!&rdo;刘可抬手拍了拍旁边一个有座位的男生肩膀,&ldo;麻烦往里挪一挪,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必须得坐着休息一会儿。&rdo;
男生戴了副白边眼镜,外表敦厚斯文,浓眉大眼的有点像憨豆先生。他理解刘可的意思,出于礼貌或者说绅士风度,于是动了动屁股,腾出了烧饼大小的地方。
刘可毫不客气,小蛮腰一扭,坐了上去,丝毫没有因为和一个陌生男子零距离肢体接触而感到不好意思、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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