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晓找了个不大的草地,坐地上开始看他拿来当消遣的书。
他本不想参与冯尧家的聚会,这是个陌生的坏境,却让他无时不刻去回想他和他爷爷的点滴。
是冯尧非说:“当作旅行了,你不是说以后混不好去茶园当采茶工,面朝青山,春暖花开吗?先去考察考察嘛。”
冯爸爸也说:“去那边儿当作消遣嘛,闻闻茶香,自己炒茶送给你上海的爸爸妈妈。”
本来也是一起去采茶的计划,却因为某种烦乱的思绪放弃。
于是坐在了这头,去看他们在茶园采茶,顺便把烦乱的思绪丢进书里。
不过看了半个小时,书一页也没能翻过去。
他意识到自己在晃神,于是又从头开始看,渐渐那些字他又都不认得了。
意识在不断地跳跃,心绪也就跟着继续混乱。
他平复不了,往草地上平躺,让那没有遮挡的阳光往他身上扔。
可惜春天的阳光不那么毒辣,这种舒适的阳光更让他无法静下心来,眨了眨眼,侧躺继续去翻那本书。
他不管是不是看进去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看书。
不然就会陷入某种他害怕的环境当中,那环境强迫他去做某种选择,他看不清选择过后会带来什么后果,所以害怕。
冯尧采茶累了喝茶,仰头的时候抬了抬草帽,远远就看见聂晓在山坡上看着书,立马收了眼,继续低头采茶。
昨晚上那背影代表的应当就是某种拒绝,他想。
有时候不说话,代表的是这个意思:我不喜欢你,但是不想伤害你所以选择了沉默。
其实不喜欢的话说给他听也没有关系,至少可以收了某种幻想。
对了,薛定谔的猫。
怎么就忘了呢,你不问,总还有喜欢的可能。
不过人就是个好奇的生物,生下来就喜欢观察,还喜欢获得答案。
冯尧快速采着初生的绿芽,手往鼻子底下凑了凑,闻得浓郁的茶香,好让思绪跟着这些重复的动作变得平常,
大伯他们接待了一波客人,可他们不是来体验采茶的,是一帮中年大叔拿着相机拍采茶女来的。
而且采茶女还不是这边儿请的阿婆大姨,是个年轻小姐姐。
而年轻小姐姐呢,穿的不是采茶女的衣服,是淡绿色的汉服。
她在丛丛茶树中央,摆着姿势,让那些巨大的镜头对着她一顿狂拍。
大叔说:
“手抬在耳边,对对…”
“身体再侧一点点。”
“脸上的表情在淡然一点。”
冯尧好奇,想说装备怎么都那么高级?
站在他们后面儿去看他们拍了个啥。
一看,真的就是那一个感想:到底拍了个啥?
道具组还在一旁造了雾…
冯尧拿手指比了个相框,框了框那小姐姐,假装自己也在拍照,最后觉得…实在太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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