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沙九言若有似无地轻哼一声,按照这个套路,是要就势约一顿饭么?
然而,路鹿又一次做出沙九言意料之外的举动,她打开摩托的后备箱,里面是和公司柜子里差不多的零食天堂。
“吃点东西,垫一垫。”路鹿率先拿出一块如今已经近乎绝迹的金币巧克力,拆了金灿灿的外包装,直接扔到嘴里嚼吧嚼吧。
小家伙口腔的运动幅度很大,却没发出什么令人不喜的声音,让原本没有什么食欲的沙九言也不免来了些兴致。
手指漫无目的地掠过一个个鳞次栉比的零食包装,每一道齿痕和尖角堆砌着指尖麻麻痒痒的刺痛感。最终,沙九言的视线落定于一袋不算太起眼的黄色包装小饼干。
手掌大小的包装袋里装了有大概十多块椭圆形的咸芝士饼干。沙九言撕开一角,浓郁的香气登时倾溢出来。
沙九言噙着笑,不无怀念地说:“我记得这还是我小时候吃过的饼干,没想到上海也有,而且还是出现在二十年之后。”
此去经年,兜兜转转恍如一个圈。
然而并非所有圈都预示着圆满。咬开饼干,芝士味浓厚,侵入每一粒味蕾,味觉的终点处似乎仍然呆立着从前那个渴望着,却不敢开口、不敢争取的女孩。
沙九言又捏起一片饼干:“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味道还是这么好。”
寻回童年的味道,却不见她的眉目真正舒朗开来。
“沙经理。”路鹿呐呐地叫着她,心下叫嚣着一股意味不明的冲动。越膨越大,越膨越大,但具体是什么,路鹿自己也说不清。
“来一块么?”沙九言将包装袋口递向路鹿,笑眼弯弯映着对面那个错愕的人。
是说沙经理的情绪调节能力也太好了吧前一秒还好像沉溺于某段不太愉快的过往心神不属,后一秒又若无其事地回复了惯常勾人的笑里藏刀。
这个女人惯会虚虚实实的
不过眼下的自己并没有资格深究沙经理每一种神态背后真正的情绪。
“好。”路鹿回答。她伸手进包装袋捞了一块丢进嘴里,又是一阵嚼吧嚼吧。嗯!味道真的不错诶!
就这样,两人你一块我一块地分食完了一整袋饼干。路鹿刚想背过身舔一舔手指上味道精华的饼干碎屑,沙九言就从包里翻了餐巾纸出来递给了她。
“唔。”路鹿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心下犯着嘀咕。
沙经理比她大很多,但这是她第一次把沙经理当成长辈式的人物来看。因为江也是这样的,每次小路鹿剥完虾想舔舔手指上的酱汁,煞风景的妈妈总是一脸嫌弃地抽餐巾纸给她:“你脏不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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