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一觉睡到现在,我见敲门没反应就进来了。”庄写意歪头看她,红唇勾起:“一直见你嘟囔着,额头也有点发热,我就喂你吃了退烧药,”
“现在感觉怎么样?”
许相宜除了脑子有点晕,其余倒是没太大问题。她对上庄写意的眼:“你这民宿是不是闹鬼?”
“嗯?闹鬼?”女人似乎很惊讶,“怎么个闹法?”
许相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这些事与她讲了。后者关注点非常清奇,她逮着宋烟和柳筝像鱼追着诱饵咬着不放,问个不停:
“她们对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害你?”
“长得漂不漂亮?有我好看么?”
许相宜:“。。。。。。”
“和你倒是挺像的。”
庄写意挑眉,狐狸般的眼凑近女生:“和我很像?”
“嗯。”到后期都是一样的。。。自来熟且欠揍。
许相宜看着女人愈发靠近,她往后退几步,不慎跌在床沿,忽然开口:“是不是你?”
庄写意神色自若,闻言不解:“什么?”
“那两个世界中,莫名其妙帮助我的人。”
“是不是你?”
庄写意觉得有点好笑:“会不会是你做噩梦了呢?”
“有没有可能,其实你口中的这几个世界压根就不存在。”
“不可能。”许相宜斩钉截铁。在那呆的每一秒、所遇见的每个人,一切都有实感。或哭或笑,或恨或爱,都不可能是两场噩梦能解释得了的。
“你告诉我,宋烟和柳筝,
是不是你?”
眼前又是一阵熟悉的白光,许相宜心想该死,又来了。
没完了是吧?
—
民国三年,旧上海二月。
初春时节,寒意暂未消退,天还是有些凉。不少贵妇太太裹着雪白袄子,头发烫着卷儿,走在街上,唇色比火还要热烈。
戏楼里高朋满座,台上花旦明媚翩翩,青衣端庄稳重,曲声袅袅,引得看客连声叫好。武旦出场,英勇飒爽,有人往台上扔票子,一时间精彩纷呈。
许相宜睁眼后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身旁的好友她不认得,见女生坐在自己身旁看得入迷,她也朝台上仔细打量去。
武旦正与其他几位主角配合着,手握武器,正过家伙,待花旦唱完一调,开始互相抛掷兵器,连带着脚踢,场面惊险刺激,忽然来个后桥踢枪,台上纸票又多了几张。
她脸上虽打着面红,底色也拍得浓,许相宜却依旧能一眼认出来。
这是她那失踪的第三个队员,杜秋羽。
心里又泛起不好的预感,她打量着周围人群,最后目光停留在自己身旁这位上。
她身着学生装,头上扎着俩麻花辫,踩着小皮鞋,俨然一副乖乖女的模样。低头看看自己,则一身精致的黑色小蓬裙,一摸头发,卷卷还被盘得油亮,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
曲终人散,落幕之际,许相宜被身旁女生拉着,似乎关系很熟,亲热着:“走吧相宜,下午我得回学校呢。对了,你留洋回来没多少日子,还没去看看徐老师,她挺想你的,天天念叨你。”
女生荡着笑,眼睛弯弯:“说什么,”
“好久不见相宜了。哎,这班里没她管着,我倒有点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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