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刁刘氏,依仗家中富豪,雄霸一方、作恶多端、藐视官府、欺压百姓,几任知县也欲将其治罪,却时时处处遭到庇护和挚肘,终归无能为力。一个小小民妇,为何有如此能力,竟超越官府之上?久而久之,民间传出:此女乃先帝当年出巡,朝拜青城山道观时,与一蛮女相交而产出之私女,说来就是当今皇上流落民间的妹子,当朝的公主格格了。此等流言也曾传入皇帝耳中,天子闻听,既不恼怒,也不加以追究,只说了一句:“真乃无稽之谈也。”一笑而释之。皇上听之任之的态度,使得朝野上下更加信以为真,都认为皇上的否定只不过是维护先帝声誉故作姿态罢了。也有人私下询问过当年随先帝出巡的老臣,以求真伪,老臣言道:当年先帝确实到过青城山,也临幸过蛮女,但是否留有皇种,就不得而知了。于是朝野人等均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地方官吏也就顺水推舟对刁刘氏的恶行不闻不问,甚至包庇纵容。如此一来,青城县的知县就不好当了,除了同流合污者外,有的自知无能挂印辞官而去,有的背负着治境无方的罪名含冤遭贬。最后赵老爷又慎重地言道:“此事不可全信,又不可不信,贤契心中有数,谨慎从事,好自为之。”回到客栈,将赵老爷的话与李强、张健说了,两人到不以为然。只听张健说道:“相公放心,江湖中青城派也算是个赫赫有名的流派,我父与他们颇有些渊源,待回乡后向我父讨取一纸书信,请他们协助相公保境安民。量几个小小蟊贼,翻不了天!”李强也说道:“刁女虽恶,乃一蠢妇,凭相公才智,委蛇周旋,量她也无所作为。瞅准时机,一股拿下,替地方除了一害,也不枉我等来人世间混迹一遭!”三人均是朝气蓬勃、血气方钢的青年志士,于是都意气风发、摩拳擦掌地表现出不畏艰险、迎接挑战的姿态。次日,王琰先到吏部领取了委任文谍。后又从刑部转来一件公文,原来是青城县某案件申报处决一女死囚的批复,叫王知县赴任后监斩实行。王琰打开卷宗,读了案件的经过始末,猛地跳将起来,高叫道:“如此不明不白,怎可处死!”李强、张健闻听即刻向前,听王琰剖析案情。这是一起青城民女刘素娥状告小妾王玉姑谋杀亲夫案:青城富商刁南楼有妻刘素娥、妾王玉姑,一日刁某外出归来,甚饥渴,吃了一碗王氏亲奉的汤面,突然七孔流血、一命呜呼,刘氏遂扭送王氏见官,告王氏谋杀亲夫,依律判了个凌迟处死。卷内除刘氏告发之诉状及王氏招供之记录外,并无其它证据。王琰向二人解释道:“杀人者怎能愚蠢到如此地步,亲付药面,岂不是自投罗网吗?再者王氏的杀人动机何在?不明不白就判了死罪,于理不通!”是日,王琰又找到那位父辈的好友,刑部的赵老爷,说了自己的看法。赵老爷本不想介入此等是非,劝道:“贤契初到任上,何必趟此浑水。
是非正误,自有前任承担,你只管监斩便了。”王琰听了此话,那一股正直的豪气陡然窜上了脑门,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时激动也忘了尊卑长幼之分,厉声反驳道:“大人差矣,俗话说:官清则民安,民安则俗美。为清官者要上报国家,为人所不能为、不敢为之事;下治百姓,雪人所不能雪、不易雪之冤。岂能因个人利益,干丧天害理之事。这位赵老爷,本也是个匡正驱邪的血性男儿,只因长期混迹在腐败的官场中才磨平了棱角。当下听得王琰言语,不觉汗颜,深悔自己忘却了年轻时立下的打抱天下之不平的豪言壮语,赶紧说道:青年有为,其志可嘉,老朽昏庸,一时失言,请小哥莫怪!即谐同王琰上下奔走。本来这种民间小案,刑部也不当回事,所谓批复,不过是个过场。如今本县知县亲自出面,又有赵老爷的人情面子,很快就将事情办好,原文收回,换了一纸案情不清,证据不足,发回由新任王知县重审,再行定夺的复文。京城事务了结完毕,主仆三人即回家省亲。阔别数月,锦衣还乡,父母妻子,自有一番欣喜叙说。在家盘桓了数日,再挑个黄道吉日,即又起程,奔赴青城上任去了。张健的父亲另派家人,传书至青城派好友处,请求照顾,后面自有分晓。第二回蓉城府小儿游戏都江堰茶客聊天且说王琰主仆离家上任奔青城而来,一路上晓行夜宿、翻山涉水,从直隶到川西数千里之遥,纵官府传送公文邸报的快马,也得十天半月。王琰等三人虽有刘素娥状告小妾王玉姑的疑案急待解决,但有刑部发回重审之公文在手,刑部批复不到也不能开刀问斩,王玉姑的性命暂时无忧,也不急在这几日的时光。故而三人一路上悠然潇洒、游山玩水,足足走了一月有余。这一日,来到川西首府蓉城,离青城县也就二百来里路程了。拜见知府,递了公文,说了些嘘寒问暖、相互勉励的官话后,回到馆驿。因这蓉城也是个山青水秀、风景美丽的地方,三人商量,游玩个三两日再行西进。第二日,三人来到杜工部草堂凭吊诗圣,想起杜公一生为民生疾苦呐喊呼号之情,更增添了几分誓为青城百姓驱邪灭灾、造福家园的豪情壮志。忽见那旁一群小儿游戏,王琰等颇觉有趣,驻足观之:见二十来个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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