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的时候,家里有周医生负责他的身体,阮温喻这么多次过敏记录里,陌谨寒有许多次都不在,药膏都是周医生或者吴叔帮他涂。
陌谨寒在的时候,就会用医用棉签帮他,还从来没试过亲手给他涂。
阮温喻看着白色的药膏黏糊糊粘在他指腹上,然后又接触他手臂上一大片凸起来的疹子,总觉得自己把他弄脏了。
于是阮温喻斟酌着语气,问他,“你难受吗?”
陌谨寒抬眼看他,神情有些无奈,似乎不明白难受的询问对象为什么会是自己。
“难受。”陌谨寒应了,打算好好探究一下,他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阮温喻只跟他对视了两秒,就迅速垂了下来,睫毛微微颤动,语气不自觉地落寞了几分,“那我自己涂,少爷去洗手吧。”
他心里猜他会介意药膏是一回事,亲耳听他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有些不开心,但阮温喻能理解,陌谨寒向来是这样的,就连只是帮他撕掉退热贴,也要去洗手。
普通的卫生条件在他眼里是不达标的,别墅就算他们不住,也要养这么多人在里面,就是为了确保每个角落能时时刻刻保持干净。
“喻喻,我不是因为用手给你涂药膏觉得难受。”陌谨寒告诉他,“是看你难受才会觉得难受,明白吗。”
阮温喻有些怔愣的重新抬眼与他对视。
两人距离有些近,阮温喻能清晰看到陌谨寒眼里有自己。
与他对视会总会心生胆怯,因为他的眼神总是很冷,看什么都不在意,所以阮温喻从不敢多看,生怕因此发现自己并不重要。
但此时,他努力克制住那阵习惯性的惶恐,才发现陌谨寒的眼眸真的很黑,像是无边暗夜,什么也没有,但装下他之后,阮温喻就成了唯一的亮色。
“你以前……”阮温喻按住胸口那抹悸动,低着头有些害羞别扭,“你以前都不会跟我说这些。”
这让他有些不适应,要知道陌谨寒以前只会简单的叮嘱,并不会明确告诉他,他的心情会随着他变化而变化。
“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陌谨寒看着他。
阮温喻眨巴了下眼睛,瞬间醒悟。
以前的关系……还真没办法说亲昵的话。
要知道他出国时才十九岁,陌谨寒又比他年长七岁,懂的自然比他早、比他多。
如果这人从很早之前就对他随意表达情感,说些暧昧的话,那样才是不对的。
而现在,阮温喻长大了,他们也开始交往,很多话自然而然就能毫无顾忌的说出口。
陌谨寒一直以来都把关系距离把控的很好,在他年少无知时,并没有故意引导他的性取向,或是要求他必须喜欢谁,全凭阮温喻自己思考,自己选择。
但他做的一切又正好都在吸引阮温喻的目光。
阮温喻看到了他,自然就不会再去看别人。
他装模作样的大方慷慨让他自由选择,结果阮温喻低头一看,发现选项里只有陌谨寒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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