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惨烈的苦战后,景鸿炀率残军冲破秦军防线,慌不择路逃回楚国。
踏过边境线,景鸿炀挺身站在一处高地,举目眺望西面锦绣山河,神情没落苦楚,怒不可言。
他披头散发,满面污血,铠甲残破,语声沙哑的询问道:“剩余多少军马?”
“将军,不足千人!”赵燕山躬身汇报。
“不足千人?”
景鸿炀苦涩的呢喃,狰狞的面孔猛然抽搐,忽然仰头怒道:“耻辱,耻辱啊,本将率八万精兵入秦,未取秦地一城一县,竟让四万楚军近乎尽没。”
“啊!”
“啊!”
“啊!”
景鸿炀身躯弯曲,接连怒声连连呐喊,似在宣泄内心失控的怒火。
三步之外,赵燕山,柳公台挎剑挺立,也憋屈苦闷,如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昨夜,樊镇粮草营遭遇秦军焚烧后,他们好似受到秦军诅咒,不论攻城,还是撤离,处处遭遇秦军杀戮。
东归越江城,沿途连连遭遇秦军高举火把杀出,百里之地,遭遇三波伏杀,楚军猝不提防,近乎损失殆尽,勉强生还者似惊弓之鸟,心生惧意。
“季玄陵!”
“季玄陵,今日之辱,本将铭记在心,与你之仇,不共戴天,来日不手刃你首级,本将死不瞑目!”
景鸿炀拔剑乱砍,仰天高喝,冷酷弑杀的眼眸中,将季玄陵视为毕生死敌,不死不休。
三江城。
秦军彻夜苦战,疾追楚军百里,重创之,化解城池兵祸。
晌午时,季玄陵率军凯旋,令三军在城内暂做休整,再解峄城之危。
赏美酒,赐鲜肉,犒赏三军后,在城主府内设宴欢庆,款待诸将,顺势商议军务。
酒宴上,君臣推杯换盏,畅所欲言,好不快活。
此时,严正方却感慨万分,边向季玄陵汇报斩获,边举目来回打量他。
昨夜,他曾经向王上进言,派一支奇兵,在景鸿炀率军攻城时冲杀,解三江城之危。王上采纳他奇袭樊镇大营的计划,却亲自部署歼灭景鸿炀。
四路秦军,连夜疾驰百里,在黑夜中似饥饿的饕餮,鲸吞牛饮步步歼灭楚军。
所取得的战果,远胜于他的建议。
今秦军杀敌万人,俘虏近乎两万,夺军粮百余车,继庐陵大捷后,再添大捷,喜上加喜啊!
此等贤君,与袁赐相比,孰贤孰庸,一目了然。
今剑指峄城,若把韩道畅逐出峄城,安州,槟州,尽落秦国之手,择日便可凯旋。
秦国强大,未必一路畅通无阻,然君臣齐心,其利断金,逢山开路,遇水填桥,终会造就出西方强秦。
酒宴结束,季玄陵半醉半醺,前往内院休息。
迈步踏进寝室时,耳畔传来娇蛮的怒叱声。
“此等粗糙之物,是人吃的东西吗?我要见季玄陵。”
闻声,他不禁记起赵浣溪,袁沐歌随军同行,晌午时也住进城主府内。
不禁来了兴趣,折身前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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