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道:“对不起……怜月……不能为妻主生下女儿……”
“这是怎么了?”叶青虹见男人哭了,忙抽回了手,又把男人的衣裳拉好,这才将他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道:“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男子女儿一样喜欢,尤其是你为我生下的……想你这样小的年纪便要为了我吃苦,我又怎么会怪你?”
怜月听妻主这样柔声一劝,心里顿时甜成了一片,想着叶青虹新婚第一天来就看自己,男人的心里便一丝阴云也没有了,忙擦了擦眼泪道:“自从有了身子,我倒像又成了孩子……”
叶青虹见男人的小手拿着绢子擦眼泪,忙接过来替他擦,又笑道:“我听说男人有了身子便会爱哭爱闹的,原来是真的……”
怜月听了这话更不好意思,于是只管道:“你还是快去皇子殿下那儿吧,听说早都摆饭了.”
叶青虹听了这话皱了皱眉,这才道:“今天可有什么事没有?你们去见过他了?”
“自然是见过了……”怜月说到这儿又仔细看了看妻主的表情,小声道:“放心,殿下是好人,以前待我也是极好的,虽然任哥哥心里有些过不去,可过两天估计也就想通了,都是自家兄弟,会有什么事?”
“是吗……”叶青虹沉吟了一会儿,她早就知道任倾情会使性子,虽然怜月只是风轻云淡的一说,可以她对任大公子的了解怎么会猜不到事情的始末?可这会儿若是为他再去得罪燕飞飞只会给任倾情招来更多麻烦,全是再观望几天才是,算来任大公子也不是存什么坏心的人,倒是无妨的.想到这儿,叶青虹不由搂着怜月笑道:“我的小美人说没事定然是没事的,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怜月最见不得叶青虹这副调笑的样子,只觉得那妖娆的凤目把自己的心都吸了进去,定了半天神,这才红着小脸儿侍候叶青虹起身道:“你过两天倒是去看看任哥哥吧,他心里正不痛快呢,韩公子这会儿身子已经不好了,要是再病一个可怎么才好……”
叶青虹本来已经站起身来准备要走了,可听了怜月这话却又站住了,眉头皱得紧紧的道:“韩公子身子不好?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怜月见妻主突然认真起来,心里也有些惊讶,可却仍回道:“自从八月十五咱们回来的第二天初雪哥哥就不出门,大夫请了几个,我也去看过,只说没什么大碍,可却总也不好,怕是担心无忧户籍的事罢……说起来他们父子真是可怜……竟是没人理的……”
叶青虹听了怜月的话只觉得头上的血一下子都涌到了脚下,心里又冷又痛,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自从上次两个人亲近以后,叶青虹不是没想过要对初雪好些,可这男人不知为什么却总躲着她.相处了这么久,初雪的性子叶青虹又怎么会不知道,逼着他接受自己只会让男人更难过,于是这事儿便拖了下来,一直到燕飞飞进门,童青被捕……
怜月见妻主听了初雪的事便紧皱眉头,只当她是担心他,于是便安慰道:“我今天去看了初雪哥哥,这几天精神倒是好些了,年纪轻轻的哪会有什么大病,只要无忧的事解决了,他就没有心病了……”
叶青虹见怜月安慰自己,于是一边披上外衣一边道:“我知道了,扶桑也和我说过这事,过几天我去找人想想办法,今儿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明天再来看你.”说着,便整了衣服向外走去.
怜月知道皇子那边是晚了,于是也不再留,快走了几步跟上去,又嘱咐伺候着的小童们提好灯,直到见叶青虹出了院子看不见人影了,这才扶着兰儿回去了.
穿过怜月住的沁香阁便是任倾情的梅香宛,叶青虹路过时见里面正房里的灯都熄了,就知道任大公子歇下了,于是便直接往燕飞飞的住处来.
早就守在院门前的宫侍见殿下的妻主大人来了,忙让人进去传话儿,等叶青虹进了屋,只见燕飞飞和一行伺候的人都等在里头了.见妻主进来了,男人心里原本有的那么一点儿不舒服一下子便全没了,只管上前伺候她换衣裳,又命人打来热水,燕飞飞亲自拿了巾帕伺候妻主洗了脸,两个人这才准备吃饭.
那钱氏因为下午受了训导,所以这会儿倒不敢造次,只恭恭敬敬在一旁伺候,见燕飞飞一张小脸幸福得容光焕发,盯着叶青虹又羞又幸福的样儿,钱氏心里就像被人抢了心爱的儿子,说不出的不舒服.
叶青虹见飞飞那大眼睛含着的爱慕都要溢出来了,心里不由暖暖的,于是便遣了伺候的下人,将飞飞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又将那盛了淡酒的杯子放到男人粉嫩的小嘴边道:“喝一点暖暖身子.”
燕飞飞见妻主这样温柔体贴,幸福的不知怎么办好,听话地抿下了酒,便将小脸伏到叶青虹的颈边,也不知是羞还是喜.
见男人如此,叶青虹也有些动情,干脆把他抱坐在自己腿上,又笑道:“饭还没吃就想睡了?难道是昨天晚上为妻把你累坏了?”
听了这话,燕飞飞更是羞得不敢抬头,小手轻捶了两下妻主娇声道:“都是你,人家身子好疼……坏人……”
叶青虹被男人娇软的声音弄得舒服极了,于是便笑道:“那我今晚岂不是要怜香惜玉一把,回书房去睡,嗯?”
燕飞飞知道妻主是调笑自己,羞得红红的小脸伏在叶青虹怀里小声娇嗔道:“你敢!”说完,又感觉不妥,顿时羞得身子都颤了,只管不肯抬头.
叶青虹见燕飞飞这副小模样也甚是可爱,于是便抱着他将饭吃完,又喂了他好些燕窝粥,这才让人送了茶来.
燕飞飞一边伺候妻主吃茶,一边似是想起什么来,小脸只管看着叶青虹道:“童将军的事儿可有眉目了?真的不用我去求母皇?”
叶青虹听了这话,拿茶碗的手停了一下,可接着却又揭了盖子撇了撇上头的茶叶道:“且等等罢,这几天就有眉目了.”
燕飞飞见妻主似是有了主意,于是也不再问,无论如何女人总是比男人有办法,童将军虽然命苦,可能遇到这样真心疼他的女人倒也不算委屈了,只希望真能像妻主所说的,童青能无事释放.
事实证明叶青虹说的果然没错,就在燕飞霜答应救童青的第三天,宫里就传出了旨意,说边关战事渐紧,显龙步步逼近,正是需要用良将之际.已经查实楚晴空与童青所犯之罪并非有意,乃是遭人陷害,所以特准二人戴罪立功,即日官复原职,重整人马开赴边关.
叶青虹接到这个消息真是惊喜交加,喜的是童青终于可以重见天日,可惊的却是没想到他很快又要去边关,一想到在栖凤这样一个女尊男卑的社会,童青一个男儿家要和女人一样上战场,叶青虹的心里便有说不出的感觉,几分疼惜,几分爱慕,还有几分即将离别的酸楚.
童青释放这天,叶青虹亲自去刑部大牢接他出来.那典狱官当场念了圣旨,又解了童青和楚晴空身上的锁,便连声恭喜.
叶青虹站在不远处看着童青,见男人这几天又消瘦憔悴了些,那英气的眉目间竟有些虚弱,她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继而却涌上一层说不出的薄怒,只看着男人不出声.
楚晴空活动了下手腕,见叶青虹盯着童青不放,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目光,似是仇恨,又似是阴冷,薄薄的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说什么,只管转身走了.
童青的身体比起楚晴空来又虚弱一些,那些抓捕的人因为他是副将,所以下手便重了些,身上好多地方还有伤,一解开那绳索便有些撑不住,险些跌倒在地.叶青虹见状,便上前一把扶住他,搂紧了他的身子,一声不发地扶着他向外走.
童青被这样一扶,虽然条件反射似的想躲,可终究却任她扶着自己,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叶青虹在生气,至于生气的理由,童青不敢想,也不愿去想.说不定两三天后自己就要重返边关,是生是死都难说,即便是能活着回来,以她和他的身份也不可能相守在一起,此时又何必过多纠缠,徒令人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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