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月走回去,白玛已经将几个麻袋分别绑在牦牛身上,小官也被放进背篓里,她正准备背,藏月拦了上去。
“你昨天晚上都没睡好,山路难行,再背上小官,体力消耗太大,还是我来吧。”
藏月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白玛扭不过同意了。
背篓里放了小官的衣服和尿布,很柔和,也冻不到硌不到他,藏月打量了几遍周围,确认没有遗留什么,就带头向着山脉的方向走过去。
山路确实很难走,天暖和蛇也多,她们才进来没多久就遇到了四五条,白玛眼疾手快的将它们用长棍挑选,但时间长了也不是个办法,实在是太费神了。
“阿月,我看这的药材不少,要不咱们先等等,我找找看周围有没有驱蛇的药,不然我们就算再能避,也还是会中招。”
藏月擦掉头上的冷汗,呼出一口闷气:“行,那我们就在这先停会。”
失算了,她选的路没有致命的危险,但不致命的蛇也很烦人,她们拿棍开路扰了蛇的清眠,蛇被冒犯不开心,下意识根据本能反击。
虽然要不了命,但躲过去也是累人。
白玛在周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种刺鼻的药草有驱蛇作用,她将草药捣碎挤出汁水。
一股恶臭顷刻间就蔓延开来,周边不少草丛都有不同程度的抖动。
“看,药起作用了,那些蛇都跑了,来,阿月你快把药抹在身上吧。”白玛一手黑黢黢,眼神放光。
藏月右眼可耻的疯狂跳跃,这玩意真的好臭,跟四十度的天,闻了一下流浪汉的胳肢窝一样令人窒息。
但顶着白玛期望的眼神,她连拒绝的话都不敢说,只能认命的开始抹药。
“呕~”
背篓里传来一阵干呕,藏月回头一看,就哈哈大笑起来。
白玛把小官的脸涂的黑黢黢,皱成包子的小脸气的就要哭,可一张嘴就是控制不了的干呕。
有了这个乐子,藏月忽然发现这草药的臭味也不是不能忍。
重新上路后,她们再也没见过蛇了,避开野兽出没的地方,一直到晚上才找到山洞休息。
这晚她们没再用牛粪块,而是捡了干柴度过了一夜,毕竟能省则省。
一连十天在山中,藏月都要走麻木了,她们的方向是对的,但具体到没到冈底斯山脉,她还不太清楚,只能边走边看。
而藏月她们不知道的是,同一时间,当初进山的分叉口处又站了另一波人。
一行七个壮汉,为首的正是索朗,正为进山还是绕路争执不下。
“不如我们分开走,一部分人进山找,剩余的人按照地图上的原路向前走。”
“不行,山脉里的路太杂,春日里野兽也多,真要进去命都要搭进去半条,少祭司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选山路。”
索朗黑眸沉静幽深,消瘦的脸颊流露出冷峻,良久后由他敲定主意:“原路出发,少祭司有牛车,根本无法进山,她们还带着孩子,一定会选择稳妥出行。”
其余六人一听,不敢多说什么,纷纷又坐上牦牛。
自从少祭司失踪,索朗的脸就没好看过,尤其是半路打听到少祭司与白玛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孩子后,那脸色跟发疯的牛一样难看。
恨不得不吃不喝彻夜不睡的找人。
跟着他一起的人也受罪,他们几人在心里可没少祈祷,那孩子可别是少祭司的,否则索朗疯起来,是会要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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