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段朗,还有其他的几个一起撞见现场的人,就是在这些照片被发现后,开始了在致清中学噩梦一般的经历。
一个偶然的雨天傍晚。
几个人路过时听见的响动。
好奇心驱使下的跟踪。
同龄的男男女女发出的惊恐尖叫声,快要震碎耳膜。
过往因痛苦而被大脑自动封存的记忆再度完整的出现,祁扬一瞬间觉得呼吸困难。
他讨厌雨,那天伴着眼前的画面,落在身上的每一滴雨都是受害人的眼泪,无数个受害人,无数滴眼泪,接连砸落在他身上,像是在斥责他无能的旁观。
“哪来的?”祁扬问。
明明早就被毁掉了。
段朗胆子很大,又会玩魔术,是学校里少有的能随时把手机带在身上却不被查到的人。
但那天发现他们的人并不像平时搜身的保安那样愚蠢,拳拳到肉的打法让段朗第一次发现,投机取巧的魔术是假的,暴力才是真的。
手机被砸得粉碎,在一滴滴从天降落的纷杂繁多的眼泪中被吞噬。
“你猜猜。”段朗说。
祁扬几乎是没有停顿地就反问:“谁寄给你的?”
段朗笑了声,“我说是我手机里恢复出来的,你信吗?”
“……”祁扬没搭腔,将照片塞了回去,又问:“戴杰吗?”
段朗低低地喊了声“操”,然后继续笑着:“哎,我不太同意你的话。”
“我猜错了?”祁扬惊讶。
他把信封变回原样,顺手一丢,轻飘飘的落在了段朗腿上。
“不是,是你说自己不是什么聪明人那句。”段朗说。
他任由信封在腿上待着,垂眸看了眼也没管,继续跟祁扬说:“他把这玩意寄给我,跟死亡通知有什么区别?”
祁扬心说,那确实是没有区别。
“可以跟我讲讲了吧,三年前死了的那个,没记错的话他也在照片里,怎么就轻飘飘地认错,还写什么信,发出来的都删删减减的看不出什么了。当时他那个通报出来,网上发酵了一阵,没两天词条就撤干净了,互联网真他妈没记忆,现在谁还记得这事?”段朗吐槽完又骂了声。
“他女儿被受害者家属绑了。”祁扬说。
段朗惊了一下:“还有这出?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祁扬没接茬,继续说:“不仅被绑架了,还被虐待了,跟他们虐待那些学生的手法差不多。后面那个受害者家属被判了死刑,但是他女儿下半身瘫痪了,原本在医院住着,有天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安眠药,自杀了。”
段朗呆呆愣愣的听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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