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窗外的蝉鸣阵阵,一同靠坐在床头的二人,相顾无言。
万千话语此刻都化作陪伴,无言就是最好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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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药再苦您也得喝呀,要不吴大夫说,下次还有的疼呢。”
冬葵穿着薄纱绿色罩衣,正往黑乎乎的药碗里加上些蜂蜜。
梁照雪则是看着药膳铺子的账本,直挠头。
这药膳生意着实没有其他生意做的好。
不知为何,来用餐的人很少,明明味道好而且定价不高。冬葵又在此时端来这苦药汤子。
梁照雪崩溃的趴在桌子上,用账本捂着头,她好想逃,却怎么也逃不掉。
心烦不仅仅是这个铺子的事儿,还有她自己的身体问题,这次月事已经持续了半月有余了。
吴语来看过,也没什么好办法,药也都用了,倒是身体不难受。
可是持续掉血。还是觉得稍微做点什么就周身乏力,而且近来不知为何非常嗜睡,常常上一秒还精神奕奕,下一刻就趴着睡着了。
冬葵此时已经将药倒入小碗中,递给梁照雪“小姐,喝了吧,逃不掉的。”
梁照雪不得不起身端过药碗一饮而尽,长痛不如短痛。不过喝完中药还是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来。
忙往嘴中塞入一个乌梅,压下去这嘴里的苦涩味道。
“好了我喝了,去找陆海,备车,我要去一趟药膳铺子。”
冬葵收起碗,有些嗔怪的看向梁照雪“小姐,吴军医说了你尽量别操心劳累,要好好养养的。”
“好冬葵,我就去一个时辰,天天在这儿府里待着我都要长毛儿了。”
上次景平江突然折返回来,警告了府里上下人等,不能再累着梁照雪,尤其是陆海。
能自己处理的事都别来烦她,身体要紧。
如今她在府里,日日吃的精细,但凡走几步,都有人不错眼的盯着她,她与之一对视,那人就赶紧说,姑娘还是好好歇着吧。
着实无聊,她惦记着去地里看刚刚冒头的枸杞苗,也惦记着工坊建好没有,更惦记着自己的药膳铺子。
冬葵拗不过她,叹了口气,出门去了。
梁照雪则活动了活动有些酸涩的脖子,又贪嘴的多吃了一颗乌梅,拿上自己近来喜欢的那把墨兰色缠丝扇子,走出门去,正好陆海也同冬葵一起过来。
陆海欲言又止的表情,登时出卖了他。
梁照雪走上前去,开门见山的问:“你家将军来信了?”
陆海表情由犹豫变成了吃惊。
这小夫人可真是料事如神,他还啥也没说呢,就被识破了。
陆海只得乖乖的凑上前来,说道:“不是将军的信,是海一给我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已经到长安外的驿站了,明日就要进长安城了。”
梁照雪捏紧了手里的手帕,心道原来这么快就到了,想来一路上定是风雨无阻快马加鞭的赶过去,不知道景平江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梁照雪看着冬葵和陆海担心的表情,撑起标志性的微笑看着二人:“知道啦,我们该去做自己的事了。”
坐上马车,梁照雪觉得有些闷,掀开帘子,将半面帘子固定在车框上,看着这肃州城的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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