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色正浓,一身酒气的景平江跨过了月亮门,来到梁照雪的窗前。
坐在窗边的梁照雪自然很快的注意到了他,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踏月而来,可自己脚上刚刚敷上药膏,不便挪动的。
门很快被推开来,一阵清爽的夜风裹挟着桂花酒的香气扑鼻而来,压过了些屋内药香。
景平江什么都没说,就抱住了梁照雪。
双臂交错紧紧箍在身后,像是想要用力气将梁照雪紧紧的封锁在自己的怀里一样。
梁照雪被抱的有些喘不过气。
但是景平江不愿意松手,因为景平江今夜见过兵部尚书的侄子后。又去见了见有些疯魔的谢君年。
从他的口中得知,当时若是没有派人跟踪刘副将,顺利的将月儿救出来的话,他们原本计划将月儿的手脚砍下来,一样样送给自己。
光是听着这些血腥恐怖的话,景平江就觉得心里难受,那可是他如珠如宝喜欢着的小姑娘。
担心的心情无法掩盖,他不知道要如何将她保护起来,目前也只有回到皇宫去看看皇帝陛下是不是真的已经完全放权给了上官鸿。
若是真如这般,那也就是影唐的气数尽了,他家世代驻守河西,是百姓心中的保护神,做不到守护整个影唐,就守住这河西百姓,也算是不辱没祖宗。
梁照雪轻轻推了推景平江,小声说:“你弄疼我了。”
景平江这才依依不舍的将臂膀松开,手却不舍的拉着梁照雪的手,布满血丝眼睛中满是疼惜。
梁照雪看着此人这个样子,捧起男人的脸问道:“怎么了?今夜有人欺负我们小景舟啦?”
景平江被这种哄小孩子的话语羞红了脸,立马换上一副被欺负的模样又将女孩儿拥入怀中,此次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抱着,闻着她身上的药香味儿。
额头放在她肩膀上,又摩挲着将梁照雪的脚小心的放放好,“月儿怎么不叫我景舟哥哥了,你生病的时候可是一直叫的。”
景平江想起那日将梁照雪救出来的场景就揪心。
梁照雪整个人毫无血色的打着冷颤蜷缩在自己怀里,嘴里还嘟囔着自己的名字。
伤痕累累的样子,让景平江不自觉的想要将伤害他的人千刀万剐,可是此时谢君年还不能死。
他要留着,留着给上官鸿看看,这个儿子是唯一一个有他血脉的亲生儿子,是怎么死在他眼前的。
确实谢君年答应了景平江的条件,可以做他安插在上官鸿身边的一枚棋子,可是谁又能知道谢君年会不会再次倒戈?
景平江一直牢记祖宗留下的血的教训,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原则。
尤其是上了战场,这种轻易就能叛主的人,作为自己的伙伴,那就是将自己的头颅直接放在敌人的刀下。
可就这么一会儿时间,窗外突然夏雷阵阵,西北的天气变化就是如此之快。
梁照雪怀中的男人突然抽动了一下,用手紧紧抵着心口处。
夜深了,大雨倾盆,对于干渴了很久的肃州来说无疑是一场及时雨,但对于此时的景平江而言,如同一张催命符。
坏天气是最容易引发心疾的,更何况他今夜为了让那人答应自己说服兵部尚书张佑宁,在朝中见机行事。喝了不少酒。
这个兵部尚书的侄子,是张佑宁长期当做亲子培养的,张佑宁本人太爱自己的夫人,夫人体弱,多年没有所处,年过三十才生了一个小女儿。
梁照雪扶着这人,看到他握紧的手,就知道他不舒服。
熟练的从他随身的香囊中,拿出那个小药瓶,强迫景平江仰头,喂了一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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