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越过卖力表演的几个杂技人,直直看向笼子里长发遮脸的邋遢男童。
“公子,您……”男人走过来,顺着路奕的视线看去,笑得露出了一排牙齿,解释道:
“这孩子天生穷苦命,跟着我们虽然累了点,好歹有口饭吃,您要是不忍心,可以……”
男人笑了笑,手指捏在一起搓了搓。
路奕眼中并无怜悯之色,笑着开口道:“我买他的命,多少钱?”
“啊?!”
饶是男人见多识广,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候场的老头见状快步走过来,推开自家有钱都不知道赚的傻儿子。
“公子,这是我们高价买来的。”
老头一边解释一边顺着路奕的衣着上下打量,当看见腰间那一龙纹玉佩时,眼珠子都看直了。
他顿了顿,艰涩改口道:“卖给公子不如就一贯钱吧。”
路奕掏出一块碎银子,掂了掂,应该有三两了。
“我买的是他的命,听明白了吗?”路奕将银子递过去,开口道。
“明白明白。”老头笑呵呵的揣上银子,看向笼子时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这孩子我带走,晚上送回来。”
“明白,您放心,我们一直在这儿摆摊,熬得晚,不会让他过夜的。”老头拍着胸脯保证。
路奕拉着绳子,将浑浑噩噩的路扬放上板车,一路牵到菜市口。
行刑已经开始了,场面有些人不忍看,路奕带着路扬在一个空位站定。
凄厉的惨叫声一声一声挤进耳朵,路扬打了个冷颤,睁开糊满眼屎的双眼,迷离的眼神在台上停留。
渐渐的,瞳孔震颤,路扬浑浊的眼珠神情复杂,时而快意,时而看得面目狰狞。
整个人好似疯了一般,大喜大悲交替出现在脸上,连呼吸都忘了。
行刑完毕,路奕将板车拖回去,待见到最后一个报复对象咽气,路奕收回漠然的眼神,转身回府。
往后,就是平淡幸福的好日子了,守着路建刘双孝顺膝下,让其享受天伦之乐。
路奕眼里浮现一抹清浅笑意,抬脚迈入忠义侯府。
皇帝的孩子一茬接一茬的冒出来,时光飞逝,宽哥儿最小的孩子已经五岁了。
吹弹拉唱的寿宴上,一个穿着喜庆的孩童扑通跪下,甜甜道:“叔祖父,章儿给您贺寿,祝叔祖父寿比南山!”
喊完后他实打实磕了三个响头,路奕接过小孩亲手写的寿字,笑着打趣道:
“好!还不赶紧把你儿子扶起来,章哥儿这么磕下去,不得把脑瓜子磕坏了!”
路宽笑容满面的把章哥儿抱起来,场面登时热闹起来,其他赴宴的客人纷纷又是一番祝贺。
路奕听着一堆不重样的贺词,都是祝贺她六十岁老当益壮之类的话,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
“二叔,是不是章哥儿闹您了?”
中年男人抱起五岁的孩子,说话间和路奕多有亲昵姿态。
路奕看见路宽眼眸里的关心,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瘪起嘴巴的章哥儿。
“章哥儿跟你小时候一样听话,不闹人的。”
闻言路宽眉眼弯了弯,又担忧道:“二叔,您是不是又想念祖父祖母了?可千万要保重身子,祖父祖母在天上也会担心您的。”
路奕脸上笑容一僵,还要保重身子,她都活到六十岁了!
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寿宴,祝寿的词她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路奕有一肚子吐槽的话,看见路宽抿紧的嘴唇时路奕又咽了回去。
“好,你别总惦记我,我身子骨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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