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药兴许能活下来,但吃了药就会死”的说法,在他们之间流传开来。
“娘,我好饿。”
寂静的厅堂内,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话音一落,屋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腹鸣声。
谢旻在粮食上并没有苛待他们,但因为疫病的忌讳,再加上生病后食欲不佳,他们常常吃两口便没了食欲。
尤其是现在,好多人喉痛不止,喝水都像吞了刀片般的难受,索性辟谷不食。
今夜有些不同。
不知怎么的,肚子叫得频繁,胃口也好得出奇,甚至隐隐约约闻到了食物诱人的香气。
“我好像闻到了蛋花香……”
“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你不是患了鼻炎?”
就在这时,安乐坊的院中支起了棚子,士兵堆好简单的土灶,又抬来两口大锅。
生火起灶,不多时升起了袅袅白烟。
李荀月换了一身干净的深蓝麻布衣裳,头发用布条束在脑后,脸上蒙着素白方巾,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刺啦”一声,透明的蛋白液滑入锅中,不多时泛起了微微卷曲的白色,油脂混着蛋香飘入安乐坊各个房屋中,勾得人们忍不住探头张望。
如蟹肉般雪白滑嫩的蛋白被铺在海碗中,紧接着金黄的蛋液又跳入热腾腾的油锅。
李荀月手持锅铲,手腕轻转,蛋液在锅中欢快地翻滚、跳跃,逐渐凝固成了一块块金黄酥软的蛋饼,撒入姜末、酱汁,而后满满当当地铺在“蟹肉”上。
“我好像闻到了螃蟹的味道……”
“都说了你是鼻炎!”
李荀月听到声音,抬头朝说话的两人笑了一下,转身又掀开另一口锅的锅盖,用木勺在里头搅和了几下。
是米香!
可又与平日里的米香不同。
那香气,初闻时,淡淡的,带着一丝丝清新与甘甜,仿佛山间清晨的露水,又似田野间初绽的稻花。它不急不缓,悄悄地在安乐坊的每一个角落留下痕迹。
让人想起了清晨时各家燃起的袅袅炊烟,日落后恬静温馨的万家灯火。
是亲人的低语,是家的味道。
他们有多久没有一家人团坐在一起,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米粥了?
“娘!我好饿,我想吃!”
小孩子心思简单,不管大人的弯弯绕绕,痛了就哭,饿了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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