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荀月很想撬开肖砚知的脑袋瓜,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没有发育好。
“我……我以后不写了,你别不高兴了,好不好?”
肖砚知深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瓮声瓮气地跟李荀月商量。
语气里难得带了讨好的意味。
“不是因为这个,”李荀月无奈解释,“现在气候多变,过风寒的人很多。你还小,身体不比成人,我们需要更小心才是。”
“今日你随外祖父去私塾,将课本全都拿回来吧,等过阵子咱们再去,好吗?”
肖砚知埋着脑袋不愿说话。
“走吧,砚知。”
李十味给肖砚知披上旧斗篷,又帮他戴好了带纱的斗笠,强势得不容他拒绝。
肖砚知睁大眼睛,将屋子里的每个人都看了一遍。
大家好像都很奇怪。
“肖砚知,你为什么不来了?”
李十味和先生去了借一步说话时,有同窗凑过来好奇地问他。
“当然是没钱读书啦!”
胡员外家的小孙子高声讥讽,身边的同伴们跟着哄笑一堂。
他早就看不惯肖砚知了。
以前在他家偷听、帮他写功课的穷小子,突然变成了他正儿八经的同窗,每门课业还压他一头。
害他被家里老爷子训斥——“肖家的穷小子比你年幼,少读了多少年书,怎么功课还远居你之上?我看你就是个废物!”
本来千宠万惯的长房长孙,却因为读书不如人,被他老子爷爷日夜指着鼻子骂,还把他的零用钱都给收了!
都怪这没爹的杂种!
如今他说不来读书,胡家孙子快活得想上街放鞭炮。
当然,心中那口恶气也是要出的。
“谁不知道你肖砚知是靠女人养的,又是靠娘,又是靠姐姐,也不知道从哪个男人手里讨来的!”
没了夫子,学堂里闹声一片。
谁说读书人操守高尚、皆为君子?看这口不择言、嬉笑辱骂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凑了一屋子的无赖呢?
肖砚知年纪小,平日里埋头读书从不社交,又深得夫子赏识,自然成了这群人的眼中钉。
好不容易有了羞辱他的机会,他们怎么能放过?
是以李十味和夫子回到学堂时,便看见肖砚知与众人扭打成一团,头发散了满肩,脸上也挂了彩。
“砚知!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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