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渊冷淡道:“嗯。”
沈知梨咳了两声,清了清嘶哑的嗓子,提醒他,“我们这几天要在四方观养伤,若是被发现了,会被赶出药谷。”她无奈道:“不过,怪老头早晚也会发现,我们毁了他那么多虫蛊花。”
“虫蛊花由青背虫饲养,而青背虫只要祭主不死,他们就不会灭。”
沈知梨似懂非懂,“你在赌场听到的怪事还真多。”
“嗯,他们言谈不会刻意避开杀奴,因为杀奴永远不会把秘密带出去,久而久之听到的奇人怪事也就多了。”
难怪……邪宗追他不放,除了他的魔身外,怕是还想从他口中问出些秘密来。
“这怪老头居然在冰洞里养了一具尸体,他和这谢故白的母亲是何干系。”沈知梨猛咳几声,嗓子淡淡的血味,脑袋实在沉,她索性枕着一只胳膊侧首趴在桌上,两颗圆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他看。
少年认真扇着火,可那罐盖“噗噗”响个不停,这事他似乎不会,这不会还继续认真做事的样子实在好看。
两个人各垂一只胳膊坐在院子里。
鹤承渊被她毫不遮掩的目光盯得发毛,“你盯着我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沈知梨手指勾着玉牌玩,拒不承认。
“因为你直勾勾的禽兽目光,实在灼人。”
沈知梨:“……”
“我那是在看药,你在熬什么?”
“治你的风寒。”
“杀奴心肠这么好?”沈知梨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也是,我屡次救你性命,你报答我是应该的。”
“……”
她又瞄到另一碗熬好的药,触了下碗壁已有些凉了,“这又是什么?”
鹤承渊陷入了沉默。
沈知梨浑身实在难受,凉了润润嗓子也行,才端起来,就听幽幽传来一句。
“避子汤。”
“啊?什么?”
沈知梨以为自己听岔了,这一嗓子困惑而出,本就干涩的喉咙越发难受了,低头猛咳不止,握碗不稳,汤汁洒出,她垂眼望着波澜的水面倒影自己满脸的疑惑。
“避子汤?”她还是觉得自己听错了,“给你的?”
鹤承渊:“???”
沈知梨:“???”
她嫌弃的将碗丢回桌上,“你喝这玩意干嘛?”
“……”
旺火沸水,“噗”一声,滚烫的水将罐盖顶飞了,“啪”一下,砂盖在地上碎成两半。
这时,四方观的门再次被叩响,沈知梨回过头还未反应,身旁的人已经起身去,打开了院门。
那两名弟子再次站在门前,朝里望,落眼便看见沈知梨因扭头而别开的发,露出了脖颈处的一道明显的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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