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渊不会赖上她吧……完了。
在浴室听得一清二楚的鹤承渊,“……”
他几欲起身,可院外的脚步还在急躁的来回走动,犹豫最后,坐回浴桶。
水花微响,脑海莫名闪过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那日红林两人中的夜鸣香,她压在他身上,冰冷的刀在肌肤游走,石壁的水流缓缓而下……
威胁、欺压、……燥热。
他杀邪宗目的太过明显,想必在红林她就已经产生怀疑。
药谷有他必须要得到的东西,唯一能利用的也只有她了,有意思的是,这个沈大小姐,竟然也有前世记忆。
两人互不退让,一方硬探一方强装。
她在试问赌场之前,是否见过她。
见过,杀了。
他仰起头后脑抵着桶沿,发丝散乱,缓缓睁开眼,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水汽温暖,眼睛没有刺痛,没有不适,月光透过窗缝温柔洒进一缕,模糊的眼前是一片迷蒙舞动的白雾。
……鹤承渊,你的眼睛,不能不要……
还是如前世一般,是抹了蜜的刀。
当年中毒太深,解的太晚,心脉受损,做不了正道,一念入魔,魔气修至顶峰,竟开始反噬,反噬之力过于强大,他活不过十年。
查阅典籍,翻阅禁书,听闻世间有一奇灵,生于极寒之地,阴阳相噬,仙道吸此可助修为暴涨但易堕魔,而魔修此恰巧可获修为平衡,他派无数人寻药,仍然无果,寻遍天下无果,也就只剩这个见头不见尾的药谷了。
竟没想到,这一世意外入了药谷。
药谷深藏不露,谷中人亦是心思缜密,一入药谷,他身体中的魔气自是藏不住,若不让他们对自己下记狠药,怕难得信任。
江无期嗜酒,但整日泡在药草中,再厚的酒味也难盖浓药之气,那日在余府外就察觉此人非同一般,果不其然,早早便察觉出了他的意视。
第一次给他下药废武,药下的便不彻底,想试探他装还是不装。
鹤承渊从水中抬起手,撩起的水如断线的珠子,顺着伤痕累累的胳膊哗啦落水,手指搅浑眼前的雾气。
院子里的脚步在这时离开了,不再有吵闹的声音,只剩水滴一滴又一滴……
眼前再次陷入黑暗,并非他合上了眼,而是月亮被云盖住。
没有意视,确实……有些麻烦。
离开的沈知梨忘了提醒他时辰,鹤承渊不知泡了多久,只知水凉了,在一片黑暗里穿衣摸索,回到床榻睡下。
接下来的日子里,鹤承渊早出晚归,两人嫌少碰面,白日一个宅药房熬药,一个去山中修炼。
沈知梨每日熬好药,换好茶就搁放在他房中,待到第二日再去收碗,就见那碗里空空如也。
她蹲在院子里熬药,待到火灭,才揭开锅,又是一坨黑,药谷的药似乎有些难熬,一些药火候要旺一些药火候要缓,两者放一个锅里熬,要么夹生要么糊锅,火候难握。
沈知梨又盯着这糊底药,泄气将蒲扇往旁边一丢,一屁股坐在地上。
“熬不好,太难熬了……”
江无期在树下歇着,“这才不过一个月。”
一个月……她日日夜夜都熬这玩意,怪老头也不教,全靠她自己悟。
天已入黄昏,江无期打了个哈欠,睁开半只眼,瞄她说道:“你领悟的未免太慢了,你的杀奴都比你厉害,去去去,给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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